陳郄也看了裴大郎一眼,心知這是遇上聰明人了,來朝陽觀雖是還沒跟朝陽觀拉扯上生意,但別的路子倒是有了。
雙方就往涼亭坐了,裴大郎讓人端了瓜果茶水上來,也不當兩個姑娘是外人,直接說了,“段世子年滿十四之時,府中主母就將他生母嫁妝就全數交與了他自己打理。”
陳郄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看向裴大郎。
裴大郎見陳郄如想象中聰明,心中也滿意,“正如陳姑娘所想,這幾年這幾家鋪子,雖還有進項,但一年不如一年,許再過幾年就得虧空去了。”
要寧西侯世子是個出息的,十四歲也能把自己產業打理好,他繼母這般做算避嫌,外人也道一聲好,可偏偏寧西侯世子是個沒出息的傻白甜,年紀尚幼,手裡捏著金山銀山也守不住,且還未成婚繼母就將生母嫁妝予他,外人少不得要猜測是寧西侯世子威逼繼母拿在手中的,於寧西侯世子的名聲更是一礙。
且不說後面若繼母真想奪爵,寧西侯世子要想保住自己的世子之位,要用錢的地方多了去了,自己沒本事不說了,要連銀子都沒有,那就得是砧板上的魚肉被人隨便拿捏。
這惡名既然已經擔下了,好歹生母嫁妝是拿在手裡的,之前虧了也就虧了,重要是日後管好銀子,陳郄就好奇道:“世子外家當還有人在,何至於此?”
若是舅家給一套得用的人,這鋪子未必保不住,侯門之間的聯姻,沒道理妻族過弱,要幾個能管事的下人也不難。
裴大郎看了沒吭聲的寧西侯世子一眼,道:“若是靠得住,我何必與姑娘言?”
這就是舅家在走下坡路,說不得也在打這筆嫁妝的主意了,陳郄在心裡給寧西侯世子點了根蠟燭。
點完了蠟燭,陳郄也看出來了,這裴大郎也算是真好基友,竟是連人家產業都要管的,只是到底不是親人,許多事情也插不了手,就只能想到別的方法,也算是一片苦心。
“那裴大人的意思是?”陳郄道。
寧西侯世子聽了半天也開了口,“阿裴的意思難不成是讓陳姑娘替我管鋪子?”
陳郄還沒怎麼想法,傅家表妹就氣瘋了,“世子說的什麼糊塗話?”她表姐是他誰呢,要替他管鋪子!
寧西侯被傅家表妹一罵,還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人了,只無辜的好看向裴大郎。
陳郄也有些嘆氣,接過裴大郎之前的話來道:“裴大人的意思,是讓我接過世子爺的鋪子來做自家的生意,每年給世子爺一筆租銀?”
裴大郎點頭,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當年如玉生母嫁妝裡,有鋪面十八間,如今瀕臨關閉的已有四間,其餘十四間收入也漸少,如此倒不如全數租出去,每年有個定項收入的強。”
陳郄嘴角抽抽,“裴大人,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裴大郎道:“還請陳姑娘直言。”
陳郄道:“裴大人與世子爺既然如此兄弟情深,如何不令人接管了這鋪面?想來世子爺不當不會拒絕。”
寧西侯世子頓時覺得陳郄簡直就是說到他心坎裡了,他早年也就這麼想過,“就是,就是。”
裴大郎橫了他一眼,讓人閉了嘴,才道:“此法自然最令人放心,然而如玉家中有雙親在,有些事便不好越俎代庖了。”
陳郄明白,這古代的富貴人家就注重顏面,這兩兄弟關係再好,涉及到對方手裡的銀錢,要真代管了,傳出去姓裴的就不用做人了。
可不像現代,關係好,只要有本事,幫忙管幾家公司,由著各種管理條例約束,也屬正常。
“尋個靠得住的下人代管也一樣。”陳郄道。
裴大郎輕輕嘆了口氣,“陳姑娘還是不明白啊。”
這下不明白也明白了,陳郄覺得這水她還是不淌為好,“裴大人說笑了,我哪要得起十八間鋪子,就裴大人之前還說只要一間小鋪面就好。況且,我一個小姑娘,之前也沒做過買賣,如何擔得起這樣大的攤子。”
裴大郎給陳郄倒了一杯茶,隨後輕輕擱下,“可陳姑娘夠狠啊。”
這話說得,陳郄要否認都沒法說個不字,到底之前做的那些事兒也不是什麼秘密,對於古代人而言,許是狠辣了一點,“可這也不代表,可以做好買賣不是?我知裴大人心急,然而專業的事情當有專業的來做,我如今也才開了個書齋,都還未曾開業,不知盈利幾何,裴大人也太看得起我了。”
第050章 交易
裴大郎也不再勸,反而說到了翡翠此物,“陳姑娘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