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人證願不願意作證,就催著那幾個“被告”和這幾個“人證”去往山長處。
待到先生們領著宋知夏和一干被告及人證走後,馬僕紛紛過來牽引馬匹,今日這課是上不了了,馬匹自當要歸位。
留下的學子們也心中惶惶,不想久留,見馬僕過來收尾,便把馬匹留在場上,自個先走了。
馬僕們分作兩拔,一拔去牽恢復常狀的馬,一拔去看那幾匹趴在地上的馬,那幾匹悄無聲息的,也不知是死了還是活著。
馬僕們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些趴俯的馬兒們,一匹一匹地檢查過去,還好還好,都活著,也沒殘了,就連傷都不重,只是有箭支劃過的擦傷,看著嚴重,其實沒傷到內裡,仔細養幾天便能好。
不過傷是隻傷到表皮,但心裡的傷,估計就懸了,這些劣馬,估計傷好後會變成更劣的馬,見不得箭了。
淵閣,山長的理事之所。
山長看著這滿滿一室的人,面色沉的如同墨水。
先生們已經把事情的經過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只等原告和被告雙方的辯白了。
“誰先來說?”山長掃視了一圈,最後把目光移向了宋知夏,“還是原告先來吧。”
宋知夏上前一步,先行了個禮:“今日御射課開始前,學生親耳聽見這幾位師姐出言汙衊學生和學生的母親,學生不能忍受母親被人如此汙衊,故而出手教訓,此事雖然學生應擔主責,但這幾位師姐也應擔首因。”
山長肅著臉問:“她們是如何說的?”
宋知夏把這幾人說的話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沒有多一句,也沒有少一字,當她一一指名,再一一說出這些難以入耳的言辭後,淵閣裡的氣氛已經沉滯的如同暴風雨來臨前夕。
山長的面色越發黑沉,先生們的神色也越發凝重,被告們自不必說,個個惶然驚恐,她們沒想到宋知夏竟然真的沒有誆騙她們,她竟然真的全都聽到了記住了,而被宋知夏指來作證的證人們,心中也隨著那些汙衊之語的落地而有了決斷,決定如實相告。
山長看向宋知夏:“何人可作證?”
宋知夏一一點名證人。
山長看向證人們:“你們可有證言?”
證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有人做了第一個“告密”的人,有了第一個後,第二個第三個就容易了,證人們都做了證言,證明那些汙衊之語的確是被告們所說,於是水落石出,宋知夏的確是因為母親受辱而出手報復的。
山長看向被告們:“你們還有何話可說?”
被告們早已在證人們出言作證的時候就冷汗淋漓了,當山長直接問她們的時候,她們根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志堅強的還猶在死撐,面白如雪仍咬緊牙關不認罪,而心志脆弱的卻是直接就跪了下來。
此情此景,山長和先生們自然知曉實情的確如此了。
山長當即下了戒令:“乃等幾人口舌生非,罰聖賢廟前思過十日,抄《慎行》三十遍。宋知夏行為失當,雖有正當緣由,仍有失寬和之心,罰歸家思過十日,抄《慎行》十遍。”
戒令一出,誰都知道到底誰贏誰輸了,聖賢廟前人來人往,雖然聖賢廟並不開放,但是每日裡到聖賢廟前遙敬聖賢的先生和學子們都不少,讓這些被告們在聖賢廟前思過,那就相當於是在全書院面前公示她們的過失了。
宋知夏笑了,她對著山長恭敬地行了一禮:“山長仁厚,學生心悅誠服,在家必定誠心反省,不負山長教化之恩。”
山長略略點頭。
宋知夏又看向那些搬弄口舌的被告們,她們個個形容委頓、眼神茫然。
宋知夏眼帶嘲意地看著她們,她也向她們行了一禮:“多謝師姐們以身示例,讓師妹知曉何為謹言慎行,師妹拜謝。”
第144章 衛所混亂
相較於那幾個跪在聖賢廟前反省的師姐們,歸家反省的宋知夏就完完全全是回家休假了,她本來就有一個月的假期,這十日反省也算在裡面,說是歸家反省,實際也就是口頭說說,說到底,她真正的懲罰只不過是抄寫十遍《慎行》而已,就算再加上書蘭先生交代的練字,她的任務也一點兒不重,反而算是悠長假期的一個調劑。
只是宋知夏在家的日子也不是真正的輕鬆,因為宋力剛受到的彈劾攻擊還未結束,而且監察御史已經到達了封州,他一來便興師動眾的上上下下的大肆審察,好似真要咬一大口肉下來,如今的形勢很不樂觀,宋知夏也不可能真正的輕鬆放假。
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