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出了大丑惹人厭,昨夜的打算全成了黃粱夢,頓時心灰意冷,大叫一句“我活不得了”,直挺挺躺倒在地上。
見兒子喝了女主遞的水變成這樣,女主姑母哭得越發狠厲,直接罵女主是個妖精,勾天勾地害死漢子。這巧這話打在馮瑜心頭,愈加覺得這酒館是待不得了,飛也似地拽著趙士子跑了。
等跑到清波門外,馮瑜累得直喘粗氣,那趙士子卻呼吸均勻,像是個練過內氣的,愈加覺得自己遇到了高人。只聽那趙士子說,“想必馮兄也是看出來了,好在亡羊補牢,為時不晚,那粉骷髏雖然留了蟲卵在你身,卻沒孵蟲,還有得救哩”。
一聽這話,馮瑜嚇得面如土色,趕緊拜倒在地,求趙士子救命。那趙士子給了他一個小玉葫蘆,說是裡面有丹藥十顆,五日一顆,柏湯送下,等他外出尋了藥材,再來引出蟲卵。兩人相約等丹藥將完時,昭慶寺邊金漆籬門內見。
話說馮瑜趕緊回家,立刻問起馮夫人“猴年馬月”。卻見那婆子姘頭事發,一張臉已是被抓得血淋淋。馮瑜不敢向母親說出體內可能有蟲卵,先求父親尋來太醫看那丹藥。
那太醫對著丹藥望聞一番,又用銀刀刮下粉末來嚐了一嘗,說是裡面有人參珍珠靈芝等珍貴藥材,且這丹藥煉製得精細,恐是不菲之物。那馮瑜對士子又信了幾分。
送走太醫後,馮瑜在書房裡向馮府尊講了那“猴年馬月”和趙士子的事。馮府尊識得小玉葫蘆卻是宮制,聽是住在金漆籬門,又品了那四首菩薩蠻和宦途論,料想是濮安懿王支脈的宗室子弟。又聽馮瑜說那趙宗子扮成白衣士子,簪玉掛玦,愈加肯定宗子身份。
馮府尊先讓馮瑜服用丹藥,又派人打聽了幾次,都認定是未襲爵的宗子,府尊全家更加相信“猴年馬月”。結果不到一月,府內送走的姨娘就害得後夫橫死異鄉,於是立刻趕走了懷孕的通房。馮瑜服用丹藥後,肌膚細膩,精神煥發,日日眼望秋水盼趙宗子歸來。
待到日子,馮瑜帶了厚禮去金漆籬門。那趙宗子幾日不見,身體更加強健,器宇軒昂。寒暄完畢,那趙宗子先是沐浴更衣,再是焚香禱告,接著擺出七珍八寶鑲嵌的鼎,舀出不知是甚麼的瓊漿飲下。
馮瑜看得目不暇接,也跟著做了一遍,接著被趙宗子引到一高爽臥室。左右美婢們捧出一顆碗口大的桃子,趙宗子讓人拿金刀玉盤分開,自己卻每塊上咬了一口,說道:“馮兄不知,實是我身流龍血,涎有異香,和著仙桃才能匯出那蟲卵。”
馮瑜雖覺奇異,倒也是聽從趙宗子,將殘餘的仙桃吃下,那趙宗子見了微笑。不一會兒,馮瑜全身逐漸發熱,心內納罕“果是天潢貴胄,血脈有異”,慢慢開始眩暈,倒在那錦繡堆中。
不一會兒,馮瑜聽那趙宗子說道,“馮兄,我將要匯出蟲卵,期間後門可能疼痛,兄弟若是呼痛,需得款款些,不要驚嚇左右高鄰”,馮瑜點頭稱是。
馮瑜在眩暈中,突覺後門有異物,卻是那趙宗子用了白玉杵。不一會兒,冰涼換為了火熱,趙宗子說那蟲卵已附在肉裡,需要龍涎化開。馮瑜雖然疼痛,卻也忍得住,半日之後,那蟲卵果真化為一灘水被引出。
馮瑜休整後,對趙宗子感激不盡。那趙宗子說自家血脈不能多用,又擔心馮瑜因為招惹粉骷髏被座師責罰,希望此事保密,馮瑜連連答應。
馮瑜回家後,馮府尊問起蟲卵,馮瑜只說是飲了瓊漿排下的,馮府尊聽了十分欣慰。又向金漆籬門送了幾次禮,次次回禮十分豐厚,府尊全家皆稱讚趙宗子高義。
☆、第7章 小煎麥門冬
話說女主家位於眾安橋的小攤子,因“肉燕”一物火爆之後,連帶得清波門的酒館也熱鬧起來。那清波門雖然多是外來聘房之人,但見這小酒館酒美菜香,那掌事的又是個嬌滴滴小娘子,都來捧場。張小九連日算賬算得手疼。
又倏忽一月,除了時不時有人提親被女主拒絕,張小九圍觀各種男性體驗者鎩羽而去,一切都蒸蒸日上。那些體驗者有貧有富,那猴急的先來妝個好人,等大家都熟了就撩撥調笑起來,被女主母親一頓亂棒打將出去。
那機靈的則是籠絡了三姑六婆,日日來酒館誇那官人,還許諾三媒六聘。女主母親見一女百家求,先是歡喜,後見有大婦的整日在內緯廝混,沒大婦的恁是猴急,恐女兒嫁得不當意,又想攀個更高枝,於是先按下不提。
而張小九在一旁看熱鬧看了個肚飽。原來那世間男子,哪個不魯莽的,一到這《春欲滴》世界,身邊若有妻妾,早就被翻紅浪,哪裡還想得甚麼。等雲銷雨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