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花鈴還是揪心,“嗯。”
盤子想了想偏身說道,“不過可以告訴你的是,他惹上大麻煩了。他身上的傷,不是在完成密令時所負,而是回到軍營後,在外出時遭人埋伏。所以將軍才將他送回家中,至少這裡,離那邊塞遙遠,能保他安然。今日隨行的車伕、漢子,其實都是軍營裡暗中保護他的人。”
花鈴沒想到二哥竟然做了這麼大的事,雖然她輕描淡寫,可也能聽出不同尋常的意思來,她問道,“二哥回家的話,那些人真想報復,也會找來吧?那到時候我爹孃怎麼辦?”
“這倒不必害怕,你二哥取得的東西,足以讓他們方寸大亂,根本無暇來殺你二哥。而且你二哥當時在敵營裡也沒名氣,我想至今他們還很奇怪,到底我方是派了什麼高手去,這麼輕易就取走了東西。”
說著,她聲調得意又驕傲,連花鈴都聽出了她對她二哥的喜歡。她又問道,“那二哥以後回到軍營裡,會如何?”
“升官,雖然離大將軍還差一大步,可至少也有了一小步。”躺在鬆軟舒服的床上,盤子都快睡了過去,她閤眼閉上,睏意漸漸襲來,“小花,讓我在這躺一會,就一會。”
花鈴真不想她躺在這,畢竟這是她和沈來寶睡的地方。只是盤子面色憔悴,想來這一路她隨馬車同行,也累得不行了,便沒反對。可放任她一人躺在這,她心裡也不是滋味,就也躺著。
——想想人也是奇怪,明明命可以給對方,但是總有些是不能給別的女人的,比如和丈夫一起睡的床。
沈來寶今日回來得早,還沒回屋下人就告訴花朗負傷回來。他忙問道,“少夫人有在午睡麼?”
“回少爺,在午睡的。”下人這才明白過來他問的是什麼,又答道,“剛才少奶奶已經回了孃家一趟。”
知道她在午睡,也已經看過花朗,沈來寶就自己一人過去。她還能睡著,至少說明花朗沒有性命之憂。不過入了軍營的人,只是受點輕傷就能長途跋涉回來休養?
他心覺奇怪,可還是過去了。
花朗精神尚好,和他說了許多話。等沈來寶問及他是如何受傷的,花朗面上一剎的為難已讓他明白定有不可說的緣故,他便道,“我也是奇怪,你身在軍營,受了傷也正常,何必問得這麼細。對了,城裡又開了一家新酒樓,等你能跑能跳了,就一起去品茶吃肉吧。”
花朗沒被追問緣故,也暗暗鬆了一口氣。聽見“品茶吃肉”,頓覺好笑,也就只有他這沾酒即醉的好友,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好,等我好了,再跟你好好品茶。”
見他沒事,沈來寶也就放心回家了。進了自己屋裡,見蚊帳只放下一半,不由笑笑,真是個迷糊人,也不怕蚊子鑽進去,又咬她的臉。
他輕步走到床前,正要瞧她,卻見床上躺著兩個人!另一個還是個美豔的姑娘。
他詫異得要去捉那人,可卻覺這人臉熟。仔細一看,嘴角就抿緊了,原來是盤子。
這是他第一次見盤子的女子裝束,跟她身為男子時,大不相同,完全變了個人般。如果不是想到花二哥回來小花又這麼安心地跟她躺一塊,他真要把這陌生女人拽出來了。
“嗤。”鼻音嘲諷,隨即盤子睜開一隻眼、兩隻眼,在眼眶裡打著轉瞧他,“你盯我,還很久。”
“……”沈來寶臉一黑,“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我二舅子未婚妻的份上,我真想丟你出去。”
盤子對這稱謂頗覺舒心,也不捉弄他了,從床上爬了下來,特意避開了還在熟睡的花鈴,“小花以前不這樣酣睡的,定是你們夜裡做多了事,累的。”
沈來寶撫額,抬手往窗外指,“出去。”
盤子忍笑,這才往窗外走,真從那跳了出去,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沈家大院。此時紗笠又重新放下,她看著隔著紗笠看見的事物,模模糊糊的,什麼都看不清。
這種感覺真不痛快。
她踢開腳下的石子,這種日子她真的再也不想過了!
花朗本身體格康健,大夫醫術又精湛,休息了半個月,傷已經沒什麼要緊的了。就是不能跑,一跑腰就撐不住,如骨髓裡埋了一根針在刺著他。
花朗還沒有接到回軍營的訊息,也覺煩躁。想著天色正好,就尋了沈來寶和妹妹去外面喝茶。
他正換著衣服,總覺外面有人,他走到窗前,問道,“你在?”
一會那人才道,“在呀。”
“怎麼這次躲得這麼不明顯了。”
“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