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躲得太隱蔽,你把我當刺客怎麼辦?”
花朗知道她是個細心人,又問,“你的傷好了沒?”
“好了。”
“你又救我一命。”
外頭聲調微揚,“那你還不以身相許。”
花朗蒼白的臉一僵,沒有答話,片刻才舒展開來,“我要出門了,約了我妹夫和妹妹去登天樓。”
“記得給我捎只醉鵝。”
“嗯。”
花朗回家後,以自己身上有傷為藉口,用飯都在裡面,也都會勻一半給她——就算是吃飯,她也不在自己面前吃。明明是這麼膽大的人,卻不肯露臉。
身為一個成年男子,他也曾想過她到底長了一張怎麼樣的臉。好奇,又帶著些探究的意味。可她不給看,他也沒有問。
自己去哪裡她都跟著,花朗總覺得……好像十分安心,又十分暖心。
等他隱隱明白過來,唉,好像是喜歡她了。可他連她叫什麼,住哪裡,多大年齡,都不知道。
到了登天樓,三人點了菜,花朗又道,“準備一隻醉鵝,帶走。”
沈來寶和花鈴知道盤子肯定是窩在花家蹭吃蹭喝,相覷一眼都瞭然於心,沒有多問。
花朗說道,“大哥最近回不回家?也許久沒見了,大哥的傷勢已經無礙了吧?”
花鈴答道,“沒事了,也已經能處理公務,不過已經調任,離這也近,約莫一天車程。”
“那我明天過去一趟。”
花鈴心頭咯噔,知道哥哥此時不宜到處走動,免得有危險,“大哥說了最近會回家一趟,你過去,說不定就跟大哥擦肩而過了。”
——先暫且哄著,等拖到不能拖了,再看吧。
花朗一想也對,也就沒再提這要求。等用飽了飯,那小二也拎了醉鵝來,還笑道,“招牌菜,公子好口味。”
旁邊下人接過,花朗瞧著,說道,“給我拿吧。”
下人遲疑,見他神色堅定,只能遞過去。
到了家門口,沈來寶邀花朗過去再說會話,花朗心中還記著那碟子姑娘,怕她餓了,說道,“我先回去一趟,衣服髒了,換個衣服。”
心知肚明的沈來寶笑笑,“好,去吧。”
花朗快步回家,進了房間,沒察覺到她的蹤影,往窗戶外面瞧,也沒看見她。他墨眉又擰,回到屋裡,還去翻了衣櫃桌底,都不見人。他心下一驚,“碟子?”
手心的冷汗瞬間冒了出來,她平時也是神出鬼沒的,但現在她在等他的醉鵝,以前都是乖乖在附近等的,現在卻不見人影。
“碟子?”
他又喊了一聲,突然覺察到動靜在裡屋。他忙走過去,只見蚊帳已放下,像是有人在裡面。他撩了蚊帳往裡看,一見那裝束,就知道是她了。
“吵死了。”盤子擰眉翻了個身,臉上還罩著紗笠,剛才昏睡,差點沒將她悶死,“讓我躺會。”
花朗問道,“我買了醉鵝,你吃嗎?”
“不吃,難受。”
“你哪裡難受,是傷還沒好嗎?讓我看看,我這裡有藥,給你上藥。”
耳朵裡都是嗡嗡的叫聲,盤子真想堵住他的嘴。她蜷了蜷身,有些痛苦,“不要吵,不是傷。我……我來癸水了。”
花朗一頓,忙收了話,“那你好好歇著。”
他將醉鵝放在桌上,末了想,來癸水這樣不舒服的話,那她以前是怎麼過的?她總在軍營附近出沒,但附近甚少百姓,她怎麼料理自己的吃住?
花朗越想心中越不舒服,他記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能讓個姑娘這麼辛苦地喜歡著。
盤子並不是來癸水了,像她這樣自小就有自家養的大夫伺候著的人,有問題就開藥調理著,來癸水從來不會疼。不過是上回他遭埋伏,她救他時不小心受的傷罷了。
如果不是要等他的醉鵝,她早就跑到別的地方躺著了。
又躺了一刻,出去的花朗又回來了。盤子聽見他往這邊走來,沒有吭聲。一會那人影在外面,說道,“用米熬粥太久了,所以我讓下人用剩飯熬了些,你要不要喝點?”
盤子愣神,仍是蜷著身子,“不餓,我要睡覺。”
花朗還是想喊她起來吃,可再說估計她就又要罵人了,她的脾氣不太好,他知道,“我去隔壁家,你餓了就自己起來吃,我不會突然回來的,會先敲門。”
盤子心裡又嫌棄他了,進自己的房間敲門,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過也不是大問題,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