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潑婦給氣得夠嗆,一路上也開始與宴氏罵起來。好不容易一行人走到蔣夫子那裡,蔣夫子見來了這麼多人,看了小乙哥兩眼。小乙哥兒委屈的站在一邊生悶氣。
宴氏一下子跳出來,扯住蔣夫子,哭叫道:“好你個衣冠禽獸的蔣夫子,虧你還是讀書人,如何做這樣的勾當。竟然趁著夜色偷了我家兒媳婦,今日當著父老鄉親的面兒,你定要給民婦一個交待!”
蔣夫子皺了皺眉頭,還是第一次見著這傳說中德潑婦,蔣夫子面色一沉,嚴肅道:“把手給我鬆開!”
小乙哥上前去,拉扯宴氏,道:“你個潑婦,我家夫子其實你等賤民能拉扯的!”
花里長也呵斥宴氏,宴氏這才鬆開手,又在地上大哭。
蔣夫子道:“這事情如何,想必小乙哥兒已經告知了花里長。此刻那婦人還未曾醒過來,想必等她醒了再詢問一番,真相如何大家定會知曉。”
宴氏如何能等到那時候,她又說蔣夫子欺負了兒媳婦,總之是怎麼給兩人潑髒水就怎麼說話。活像兩人真有那麼一回事兒似的!
蔣夫子也被這不講理的婦人氣著了,蔣夫子少見地發了火,道:“且住嘴!這空口白牙,豈是你這婦人想說什麼便說什麼?你口口聲聲說我偷了你家兒媳婦,且不說我連你家在哪兒也不清楚,便是我真做這樣的事情,怎你家當家人不來?我倒是奇怪了,照理說家裡出了事情,合該全家一同前往,如何你家裡只你一人來?這丟的可是個人,不是個物事兒!”
宴氏怒道:“你這人面獸心的畜生,心腸恁是歹毒,你給我家裡下了蒙汗藥,神不知鬼不覺,便把我兒媳婦偷將出來,你當我不知曉!”
蔣夫子冷哼,“你這婦人,你怎知我是下了蒙汗藥而不是做了其他什麼?若是你家裡人神志不清,如何偏你一人活蹦亂跳。依我之見,你才是形跡可疑之人!蔣某也是有功名在身,豈容爾誣衊?這事情真相如何,我看你比我更清楚,你若再執意如此,蔣某人只好稟了縣丞,倒是斷個清楚,也還蔣某清白。你當是不當?”
宴氏一時間被他說怕了,也不知該如何回話。蔣夫子對花里長道:“花里長,這事情真相到底如何,我想花里長心裡自有一番計較!旁的我也不說,只盼望里長還蔣某人一個清白!”
宴氏心裡焦急不已,現如今家中男人估計還未曾醒轉,若是這計謀敗露,可怎生是好!宴氏見這蔣夫子平日裡瞧著也是個沒甚脾氣的人,卻不想也是塊難啃的骨頭。宴氏倒是不想想自己做下的這些齷齪事情,攤在哪個人頭上也不會輕易認下!
花里長點了點頭,道:“夫子說得有理,這事情疑點重重,夫子為人如何,咱們村的人定有計較。宴氏,你家男人這會兒在哪裡?”
宴氏只是哭,看著蔣夫子道:“你就是仗勢欺人,欺負咱們家。我可憐的兒媳婦兒喲,怎就碰見恁個恨毒心腸的人!”
宴氏哭了一陣,又問道:“我兒媳婦在哪裡?你把她藏在哪裡去了?”
之間肖嬸子走進來,道:“你兒媳婦一直都是我在照顧,就在隔壁間兒,你想去瞧你兒媳婦自瞧去。宴氏,我倒甚是疑惑,如何你兒媳婦不但被人下了藥,又迷了不少迷煙,這些下三濫的勾當,按理說人是從你家裡出來的,難不成那賊人這般厲害,獨獨讓你們逃過一劫,偏你兒媳婦遭了罪。這麼個大活人,我還就不信從你家弄出來,不會弄出甚響動來!”
宴氏被堵得厲害,知道再說話也抵不過這麼多張嘴。就像小兒子說的,有個萬一,便從柳氏那裡著手!
宴氏一個翻身從地上起來,氣鼓鼓地就要跑去隔壁間看柳氏。一夥人都跟著進去,好在肖氏已尋了自家閨女的衣裳替她穿上,這回兒雖然人還不曾醒轉,到底也是規整得體。
宴氏走進去,一眼便見著兒媳婦身上的衣裳齊整,宴氏一把走過去,喚了幾聲柳氏的名字,柳氏未曾回應。宴氏抬手就朝柳氏扇了幾巴掌,其他人都被她給懵了,不過宴氏這招倒也靈敏,柳氏在睡夢中被疼得醒轉過來。
柳氏腦袋還暈乎乎,迷迷糊糊地將眼睛睜開,看著周圍圍著這麼多人,面前的宴氏一臉的火氣。柳氏有些弄不清楚狀況,她只覺得嗓子幹疼得厲害,說了個水字。
肖氏一把推開宴氏,端了水給柳氏,一邊拿眼睛斜睨著宴氏,又去擰了巾子來給柳氏的臉輕輕擦了擦,疼惜道:“可憐見底……如何攤上這樣厲害的婆母!”
柳氏喝了水,臉上還有些火辣辣地疼,她一時間積攢了些力氣,看著周圍道:“這是怎麼回事?我怎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