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呼吸傳來,雪花抬頭,隨即大驚。
韓嘯面色潮紅,呼吸急促,散亂的頭髮被汗水全部浸溼,原本合斂的雙眼此時熠熠生輝,不過,不是明亮的光輝,是發著紅光的光輝。
中毒了?還是發燒了?
雪花抬手撫上韓嘯的額頭,觸手火熱。
微涼的小手碰上滾燙的肌膚,韓嘯清醒了些,但額頭的柔軟觸感又使他心跳更加劇烈。
“離、我、遠、些!”韓嘯咬著牙吐出幾個字,他快壓抑不住體內的*了。
離他遠些?
雪花不解,但還是本能地遵從韓嘯的吩咐,想把薄被扯過來給他蓋上。
於是,她明白了,因為在她的手伸向床尾扯薄被的時候,她的眼睛無意識地掃過韓嘯的身體某處,然後又倒了回去,她發誓,她真的是無意識的,因為那裡赫然挺立著一個大帳篷。
雪花的臉“騰”地紅了,顧不得扯被給韓嘯蓋上,慌忙跳下了床。
鼻端沒有了直接從雪花身上散發出來的幽香,韓嘯體內的血液平緩了些。
他吐出一口氣,疼痛、疲憊、虛弱瞬間襲來,他再也支撐不住,剛要合上眼,然而耳朵一動,微眯的雙眼立刻射出犀利的光。
“過來!”
雪花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被猛然起身跳下來的韓嘯,一把抄到了身側。
窗欞輕響,“爺,是我。”
隨後,從窗外躍進一黑衣人。
韓嘯神情立刻放鬆。
一放鬆,他就站不住了,身子一歪,就砸到了雪花身上。
雪花下意識地伸手就抱住了韓嘯的腰,可是,她哪禁得住韓嘯的體重,眼看就要向後跌倒,身上一輕,韓嘯被顧賢扶了過去。
接下來,雪花就是打下手的了,顧賢重又把韓嘯的傷口上了一次藥,重新包紮好後,韓嘯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當然,也或許是暈了過去。
雪花給韓嘯輕輕擦了擦額頭的汗,蓋上薄被,當然,蓋被之前,她眼睛還是下意識地先掃了一眼韓嘯的某處,嗯,鼓包有,但帳篷沒有了。
顧賢看著雪花細心輕柔地動作,沒有說話,從懷中掏出了幾個紅白藍黃的小瓷瓶。
“白色瓶子裡的是外敷傷藥,紅色的裡面是內服補血補氣的,藍色的是固本培元的,黃色的是……劇毒之藥。”
顧賢邊說邊把瓷瓶都擺在了桌子上。
劇毒之藥?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顧賢和她說這些幹什麼?
雪花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顧賢在雪花滿眼期望哀求中,神色鄭重地說出了託孤,不,是託主子之語。
“爺就拜託三姑娘了,顧某在此謝過。”顧賢說完,對著雪花深施一禮。
雪花淚奔,顧叔,您就沒看出我那哀求您別說出來的小眼神嗎?
“顧叔,我明天就要上京了。”雪花可憐兮兮地道。意思表達的很明顯,您快收回你家主子爺吧。
“還請三姑娘幫忙,把爺帶進京。”顧賢說著,又施一禮。
雪花心裡悲催得不要不要的,這是賴上她了不成?
她這是招誰惹誰了,她一個姑娘家,該怎樣把一個受了重傷,還時不時會狼性發作的人帶上京?
…本章完結…
☆、第150章 爺,您到底是從哪兒鑽出來的?
“顧叔,您覺得這行嗎?我能在人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把一個大男人弄進京嗎?”雪花一臉的苦逼樣,“揣口袋裡行嗎?”
就韓嘯這麼重的傷,就他們兩人這一副草木皆兵,小心翼翼地樣子,一看就知道是遇上了大麻煩,不能被人知道行蹤,她一個手無寸鐵的姑娘家,除了把人揣口袋裡,她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能把人弄進京。
更何況,韓嘯什麼身份,她什麼身份,韓嘯那種身份的人都差點丟了命,不能光明正大地進京,她一個普通的小農家女,拿什麼幫人家?
“這……還請三姑娘見機行事吧。”顧賢一猶豫,但還是沒把他家主子爺收回去。
見機行事?真揣口袋裡?
不過,沒等雪花把這句話問出來,顧賢就對她一抱拳道:“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必須馬上離開,爺就拜託三姑娘了。”說完,沒等雪花回答,翻身躍出窗子,不見了身影。
“哎……”雪花對著黑暗中張了張嘴,然後,欲哭無淚。
她,怎樣才能把這樣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弄進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