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噹!”一聲,清脆地響聲傳出。
屋外的腳步聲停頓了一下,低聲呵斥瞭如花一聲,隨即退了回去。
也是,她家姑娘半夜餓得起來偷吃糕點,她們做丫頭的高興還來不及呢,哪會不識趣地進來撞破。
聰明如煙霞抑或是籠月,見雪花肯吃東西,只有歡喜的份,絕不會進來掃雪花的興,以免雪花感到尷尬,進而不吃了。
雪花站在桌子旁,扶著桌子摸索燭火,忽然眼前一亮,屋內有了暈黃的光。
雪花回頭——
韓嘯一手捂胸,一手拿著一個發著柔和光芒的東西,站在她的床邊。
夜明珠!
雪花承認,她不該眼中先看到錢,嗯,不是錢,是比錢還值錢的東西,隨後才看到韓嘯胸前有一大片暗紅。
“爺,您受傷了?”雪花這時眼中沒有夜明珠了。
急步走過去扶韓嘯在她床上坐下,然後伸手就去解韓嘯的衣服。
在雪花心中,“男女大防”和性命一比,屁也不是。
韓嘯見到雪花的動作一怔,隨即就任雪花給他寬衣解帶。
沒錯,就是寬衣解帶。
因為男人的衣服基本都是一件長袍,腰繫一腰封或是玉帶,所以脫外衣就是寬衣解帶。
墨綠的外衣解開,裡面的白色裡衣露出來,不,不能叫白色的了,已經被血染紅了。
雪花望著觸目驚心的大片血漬,手不由地一哆嗦。
雖然韓嘯臉色蒼白,雙眉緊皺,但她沒想到他流了這麼多血。
雪花咬著唇,輕輕地掀開韓嘯的血衣,裡面的傷口暴露在她面前。
由右肩到左肋,長長地一道刀傷,鮮血淋淋,皮肉翻飛。雪花的腦袋晃了晃,她覺得她是暈血了,否則為什麼雙腿發軟?
韓嘯額頭的汗象不要錢似的向下淌,“衣服裡有傷藥。”
一貫冰冷的聲音中沒了冷意,只有掩飾不住的虛弱和放鬆。
雪花哆哆嗦嗦地從韓嘯的衣袋中掏出兩個小瓷瓶。
“白色的是。”韓嘯微闔著眼,低聲道,沒看向雪花。
他想告訴雪花別怕,他沒事,但他真的快支撐不住了。
雪花深吸了一口氣,強自按捺住快要跳出來的心,力圖使自己冷靜下來,“爺,我扶您躺下,這樣才好給您上藥。”
韓嘯傷在胸前,雪花給他上藥,他要麼身子後仰,要麼躺下。這麼長的傷口,雪花怕韓嘯身子後仰會支撐不住自己,所以還是扶他躺下為好。
韓嘯沒有拒絕雪花,隨著雪花的幫扶躺到了散發著女兒香的床上。
一躺下,韓嘯就後悔了。
柔軟地布枕上散發出淡淡的馨香,霎時盈滿了他的鼻端,他的血液有些不安分了。
雪花沒有看到韓嘯的雙眉簡直快擰到一塊去了,只是迅速的從一旁的箱籠裡拿出一件她的月白色棉布裡衣,幾下撕扯開,給韓嘯小心地擦拭胸前的血跡。
衣服迅速變紅,雪花隨手扔到地上,拔開瓷瓶的木塞,開始向傷口上傾灑藥粉
雪花不知道該灑多少,反正多多益善,於是,頃刻間雪花把一瓶子都倒了上去,然後又動作麻利地拿起被她扯成了布條的裡衣,想要給韓嘯包紮。
不過韓嘯現在躺著,雪花看了看,於是跪到了床上,輕聲道:“爺,您略微抬一下身子。”
雪花說著晃了晃手上的白布。
韓嘯的眼一直是微闔著,聽了雪花的話後,頭向上傾起,雪花連忙一手託著韓嘯的脖子,一手拿著布條飛快地繞過韓嘯的右肩……
白色的細棉布一圈圈地繞過韓嘯的右肩,從後面至左肋處穿過來,而每當從右肩向後繞時,雪花身體就會下傾,於是潔白纖細的頸項和胸前的豐盈就會不經意地在韓嘯眼前晃過,有一次那豐盈甚至蹭到了他的鼻尖。
滿眼惷光在他眼前不停晃動,清新的女兒香在他鼻翼繚繞,再加上剛剛那柔軟的觸感,韓嘯覺得頭更暈了。
肯定是失血過多的緣故!
可為什麼他有一種血脈噴張,心跳加速的感覺?甚至剛才那種支撐不住要直接倒下的狀況也消失了,他、他想……
韓嘯連忙深吸了幾口氣,這不是第一次了,他一遇到這個丫頭就會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體內總有什麼牽引著要噴湧而出。
雪花望著自己剛剛纏好的棉布又被鮮血浸溼,欲哭無淚。
剛才不是把血止住了嗎?
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