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邪裡邪氣的聲音驀然傳來,韓嘯如電地眸子向著聲音的來處射了過去。
不過,有些人天生遲鈍,喜歡找死。
不遠處的幾個渾身很具惡霸形象的人,臉上帶著邪惡的笑走了過來,根本沒注意到韓嘯的目光。
“我說道長,你一個出家人,拐了人家一個小姑娘,莫非是動了凡心了?”
其中一個身材高大,長滿絡腮鬍子的男人滿臉不懷好意地說完,立刻引起了一陣猥瑣的笑聲。
老道聽了男人的話,打了一聲道號,臉上露出了不忍之色,“這位施主,你印堂發黑,臉色晦暗,貧道若沒算錯,不出片刻,你必有血光之災。”
老道說完,一揮手裡的破拂塵,露出了一副神算高人的模樣。
“啊!我的耳朵!”大漢忽然一手捂著耳朵慘叫了一聲。
而地上,赫然多了一隻血淋淋的耳朵。
其它幾個人猛地一哆嗦,嚇得四處張望,他們根本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兒,只覺得寒光一閃,隨即那個大漢的耳朵就分離了出去。
“誰?是誰?誰他媽的……”
大漢的話沒說完,就驚恐地睜大了眼睛,因為他的眼前驀然多了兩把飛刀。
飛刀對著他的兩隻眼睛,堪堪地停在了半空。
“媽呀!”
其它幾人一見,扭頭就跑。
那大漢眼白眼一翻,“砰!”地一聲向後倒了下去。
雪花對這一切仿若未聞,只是緊緊地摟著懷裡的兩隻小雪狐。
當然,她的身邊還站著一隻大的。
“丫頭,走,我們進去吃點東西,今晚就住在這兒了。”老道說著,把手裡的木棍遞給了雪花,牽著雪花向客棧裡走。
韓嘯緊緊地護衛在雪花一側,並且時不時的瞪老道一眼,老道同樣對著韓嘯吹鬍子瞪眼,他不就是總忘了告訴丫頭有臺階,有門檻嗎?
不僅韓嘯對著老道瞪眼,就連煙霞和籠月每看到雪花踉蹌一下,就暗自埋怨老道一聲。
老道心裡苦呀,他是丫頭的救命恩人呀,為什麼沒人對他露出該有尊敬,反而因為丫頭一再對他不敬?
氣哼哼地想著,老道帶著雪花走進了已經被顧賢提前就包下的客棧。
“老闆,把你們這兒最拿手的酒菜都擺上來。”老道很是理直氣壯地說著讓客棧老闆目瞪口呆的話。
不過,這年頭,人家愛吃什麼是人家的事兒,道士吃肉喝酒幹他屁事,他只管賺錢就是了。
這樣想著,客棧的老闆一揮手,夥計立刻把已經準備好的酒菜端了上來。
一雙烏木筷子被送到了雪花的手邊,面前精緻的粉彩瓷碗裡更是被人加滿了飯菜。
“丫頭,吃吧。”老道說了一聲,開始自顧自的邊吃邊喝。
煙霞和籠月站在後廚的門口看著,激動得眼中含淚。
她家姑娘終於又吃上她們親手做的飯菜了。
雪花摸摸索索地端起面前的飯碗,把碗送到嘴邊,低頭開始吃飯,剛吃了一口,就停了下來,皺起了眉頭。
煙霞和籠月立刻提起了心,怎麼,不合姑娘胃口嗎?這些可都是姑娘最愛吃的。
雪花皺了皺眉,緩慢地又開始向嘴裡扒拉飯菜。
韓嘯端著碗,沒有吃,一直看著雪花,看著那曾經光華流轉的眸子,如今變得暗淡無光,曾經絕美靚麗的臉頰,如今蒼白憔悴,只覺得心如刀割。
“丫頭,把這個喝了。”雪花剛放下飯碗,老道就遞給了雪花一杯酒。
雪花聞都沒聞,仰頭就喝了下去。
她知道,喝了這酒,可以忘憂,可以讓她安然入夢,不,沒有夢,什麼也沒有,只有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的空白。
看到雪花頭頂遍佈的銀針,韓嘯坐在床邊,摸了摸雪花消瘦的臉頰,沉聲道:“她的眼睛,還能好嗎?”
“這要看丫頭的意思了。”老道說著,遞給了韓嘯一粒丸藥。
韓嘯接過來,沒有吃,只是看著老道。
“她若是想看見,就能看見,她若是不想看見,就看不見。”老道莫測高深地說道。
“道長,我們魯鈍,您還是說明白點吧,姑娘的眼睛到底能不能治好呀?”煙霞焦急地問道。
“這個嘛,隨緣吧。”
老道說了一句,說了等於沒說的話,然後呵呵一笑,走了出去。
煙霞和籠月無奈而又焦急地偷偷瞪了故作高深地老道一眼,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