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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部分

餘氏早就勸過李氏要給文箐姐弟也發月例,偏李氏當日在氣頭上不聽勸,如今從劉氏屋裡歸來,便說這事,顯然是被姨娘訓了。她點了下頭,忙著去開箱,取出錢來,卻又想到帳本的事,不知李氏這是唱的哪出,頗為不解地問道:“那些帳本都不是今年的,乃是太姨娘管的。三奶奶找那些打算作甚用?”她這話其實是提醒李氏要有所顧忌。

偏李氏沒聽出,只一根筋地想著要查帳,對她言道:“你四爺這幾年的花銷全部列出來,我倒是要瞧瞧:四弟在姨娘手裡,花去多少錢”

餘氏這下曉得三奶奶的意圖了,有些不安地提醒道:“那不是太姨娘管的帳嗎?咱們現下拿來,合適嗎?”

李氏一瞪眼道:“有甚麼不合適的?正是她管的帳,我們便一摸黑,甚麼也不曉得,才有必要查一查。反正鑰匙咱們有,今晚便抱了出來。”

餘氏覺得三奶奶翻舊帳,想抓三爺的把柄,連帶著要抓劉氏的痛腳。查出甚麼來,又有甚麼用呢?既是花了錢,能買回來的物事記在冊上,到時分家時也計在財物上了;那些在外花銷出去的酒飯或者其他錢,難道還想追回不成?

她覺得沒必要,只是李氏聽不下勸,劉氏說她的痛腳,她如今沒處可發洩。劉氏既然說周同是為了這個家花銷的,是應該的,指責不得,偏她就一直只持懷疑,沒去想過要查帳。如今她亦打定主意,尋思著必須有個數,周同到底花了多少錢出去,買回來的物事到底值多少錢。下次如若劉氏再這麼說自己,也好回敬一句。

到了夜裡,她得了閒,正在翻帳本,周騰回屋了。她正翻得起勁,也沒顧得上停下手來,只吩咐餘氏給周騰倒洗腳水。周騰打發餘氏出去,便坐在那裡,道:“如今你倒是真端起奶奶的架子來了。這屋裡,有我沒我,都不要緊了?”

李氏一聽這話,便陪了笑臉,忙停下來,蹲下去給周騰洗了腳,擦淨了後,叫了餘氏來端走洗腳水,方才要為他寬衣。可是,她絕沒想到,先前的困頓,會因為今夜而變得豁然開朗。

哄得周騰亦開了心,他看著桌上一撂帳本,終於也問出心裡想問的話來:“這是哪來的帳?”

李氏隨意找了個藉口道:“今年開始學著打理家務,只覺好些事要循一些定例,姨娘身子又不適,妾身哪好事事都去煩她。這不,把早些年二嫂以及姨娘記的帳都拿出來翻一翻,學一學。”

周騰覺得妻子開竅了,道:“二嫂管帳確實有一手。便是如今,在鋪子裡,我也不敢全改了去。好的你便學些,能得個五六成便也足了。”

李氏那也只是藉口,沒想到周騰卻真把這當回事了,於是也只應付性地道了一聲“嗯”。

周騰卻在她給自己脫完衣衫轉身之際,一把拽住了她,摸了摸她圓潤的手。李氏欣喜地會意,當下也不再管帳本了,徑直上床。溫存一番後,李氏意由未盡,撒了些嬌,得了周騰的幾個諾,越發得了乖,趁勢與周騰說了家裡的一些安排,十分小心地提及周同屋裡的事。

周騰是極反感鄧家,對於周同幫著鄧氏孃家的事,其實他也大多清楚,只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是自己亦在情面上幫過李氏,說來,兄弟二人都是半斤八兩。只是李家也算爭氣,偏鄧家那是個沒有饜足的。他也與周同隱約提過,不能再幫下去,否則日後麻煩惹上身,別把周家連累進去了。周同也算聽話,真個不現管鄧家的事。現下聽鄧氏提及,便道:“四弟曉得分寸,早就不願插手鄧家事了。四弟妹又不掌家,錢財如今都從你手頭上過,她便是想給鄧家,也沒有。你想有功夫想這些有的沒的,不如多花些心思在兒女身上。文簹要是有文箐一半,我也知足了,便是文笈,也不如文簡,他可是還得了巡撫大人的讚譽呢。”

一提這事,鄧氏沒了底氣。先前她一直不信邪,自家女兒會不如文箐,可是如今,卻不得不想,是不是文箐姐弟命裡實在太有“貴人”相助了?在外頭有人相助,送錢送物的,可在家裡,明明一眾孩子,偏文簡就入了巡撫大人眼,連帶著文箐水漲船高。如今上上下下,沒人再挑文箐的錯處了,好似恨不得把他們姐弟供起來一般。鄧氏看不慣,可也沒奈何,只恨自家兒女不爭氣。“妾身也是苦惱,怎麼同是周家的種,偏偏文笈就不開竅呢?”

這話周騰不愛聽,自己同周鴻是同一個種,可是自己卻是不愛書的,一見八股文便頭痛,曉得自己要在仕途上出人頭地那是白日做夢,於是只把心思放在家業上。文笈是自己的種,文簡是二哥的種,這可不能混為一談。

鄧氏這麼說,他先年很深重的卑微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