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卡在嗓子眼裡的“那我去給四小姐幫忙”的話便如被人點了穴,沒吞下去,也沒吐出來,哽在那兒不上不下,著實難受了一陣子。最後省悟到,這些話最終要明說的,也不隱藏不試探了,訕笑道:“四奶奶說想助四小姐一臂之力,見我也能做得些菜式點心入得了四小姐的眼……”
文箐驚覺:自己打算放手的食肆被人惦記上了。四嬸“送人”過來,是要與自己合夥?可是不論是她自己單獨開食肆,還是與鄧氏合夥經營,在沈家人眼裡,都是文箐她開了食肆。
“我還以為是你想自立門戶來讓我們試吃呢,原來是四嬸的好意啊……”她將“好意”後字拉得很長很長。
郭董氏臉上有點掛不住:“我這與四奶奶簽了長契,再說我一無本錢,二無人手,真要自己做,也不過是挑一個食擔罷了……”
古人膽小且十分謹慎,比如郭良夫婦,既能在周家有吃有喝有工錢,過的小日子也漸舒服了,便生怕一離開周宅,就要自謀生路,很可能就投入的錢有去無回,吃不飽,穿不暖,最後淪落到要自己挑了食擔,風裡來雨裡去賺個吆喝,萬一有個好歹,那可就沒辦法了。所以說,他們比較容易“知足”,或者說是瞻前顧後,有舒心的日子,誰也不想冒險。真能豁出去創業的,象沈博吉那般,只會被人說成是貪心不足,最後將家業毀於一旦。
不僅郭董氏是這般想法,就是李誠夫婦亦是如是,文箐問阿靜,阿靜也有些怕萬一出事了一下子賠了個光。這樣的人,要在後代,那就是屬於有一技之長,卻無錢的人,除非真有人拉攏他入技術股,否則更適合給人打工。但古代,可沒人會想著“技術”分成什麼的,又不是做掌櫃的或管事的,所以一直就是為人做活,替別人賺大錢,自己掙個工錢。
文箐很理解郭董氏的想法,對於這個人,她有所瞭解,見錢眼開,卻是膽量不足沒有魄力的一個人。“可惜,三嬸這好意我只怕是有負了。因一個月前我缺人便不想賃那鋪子,只怕近日便轉賃出去了,食肆開不成了。若早一個月,我是高興還來不及。你瞧,三嬸樂意幫我,我就是想請郭娘子,只是為時已晚,如今也是回天乏術了。我現下的錢可是不多了……”
郭董氏本是滿懷希望而來,結果無功而返,說於鄧氏聽。
鄧氏覺得十分沒面子,文箐說差廚子,自己不計前嫌好意將人送上門去,有了郭董氏,食肆怎麼會開不成?顯然是文箐根本不領情。“我真是好心被人當成驢肝肺,還給她送甚麼點心,巴巴地送上前去,結果她倒好,半點不領情還嫌我送得晚了。早知如此,還不如扔在地上喂貓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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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簡換牙,卻愛吃糖,祭完灶的次日,見到柚子糖漿,趕緊用勺子偷吃了一口,只是因為著急,糖從碗口處一直滴到他腳下,在廚櫃上留下一條線。他又趁葉子不注意,偷偷地拿了糖瓜,再瞧一眼晶熒剔透的冬瓜糖,夾了一片趕緊塞嘴裡,眼覷得旁邊黃澄澄的桔皮糖,剛用手夾了一片,卻見姐姐正盯著自己呢。被當場逮住,他立時手一抖,糖掉地上,靈機一動,朝姐姐笑道:“那個,那個我拿去給豆子哥吃……”
文箐知弟弟撒謊,只是年關了,也禁不得他的口,見他自己了意識到錯處了,便沒揭穿,卻故意誘道:“是嗎?文簡若從現在起,兜裡如果沒糖,待會兒姐姐做拔絲芋頭,還有……”
文簡一想到這個拔絲芋頭,那可真正是又香又甜,“姐,多做點,我給大二哥二哥他們送點過去”他一邊說,一邊將糖瓜又偷偷地放回去,不料放到了桔皮糖中。
文箐笑道:“還有,你若能做到牙長好前,不吃糖,我給你做炸鮮奶,如何?”
“油炸、炸鮮奶?”這個可是外焦裡嫩,又香又軟又糯又甜,舌頭都快要吞下去了,他忙不連迭地點頭應允道:“嗯,我不再不吃了。”
葉子驚喜地道:“小姐,要做炸鮮奶?”文箐點了下頭,對她道:“把家中的糖給守好了,這年底了,鼠也忙著過年,廚房更要小心鬧鼠”
葉子尖叫一聲:“呀,小姐,這,這廚房真有鼠啊,方才好好的糖怎麼……”
文簡面紅耳赤地在葉子不停地叫著“鼠啊鼠”罵聲中離開廚房,心想再不偷糖了……
正文315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鄧氏的如意算盤落了空,滿是怨氣,且是越想越生氣,立時就差人去找弟弟鄧知弦來商議。
劉氏不出錢鄧氏弦也想到過,文箐卻一口回絕姐姐這邊的好意,這個,實在是讓他有些意外。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