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嚥了這口氣。最後還是呂致一使出一記靈力,將他二人分開。
“柳家主有什麼話還是儘早說了吧。”
聽著呂致一這麼說,那柳元總算是正了正臉色,“魔尊說了,他亦無意多造殺孽,只要你們正陽宗將正陽令雙手奉上,他便即可撤兵,絕不拖延。”
可聽了柳元這話的紫霄卻是站不住了,
“不願多造殺孽?這可是真是天大的笑話,他晏幾造的殺孽還少嗎?我凌雲宗千百修士的性命莫不是他殺的?回去告訴晏幾,此仇不報,我紫霄枉自為人!”
“紫霄長老的意思是此戰不可避免了?”
“對!你回去叫晏幾把脖子洗乾淨了,等我紫霄來取!”
紫霄此言雖是太過果決,可在場諸人卻是沒有再反駁。人家都欺負到門口了,還能坐以待斃不成?
那柳元見這些人態度堅決,臉上也有些掛不住,“既然諸位長老不理會宗內修士的性命,我柳元自也無話可說,三日之後,咱們一決高下!”說罷竟是身子一轉,揚長而去。
可不待在場諸人從柳元的話裡回過神來,卻有一人從後頭走了出來,直直跪在地上,
“不肖弟子莫子元有事稟告。”
諸人一看,一個身穿月白長袍的年輕修士此刻正趴伏在地上,行了個跪拜大禮。而一直坐在一旁沒有說話的秦懷安卻是心裡頭一亮,這子元,可是柳家子孫啊。
呂致一見莫子元如此行禮,心裡頭也略略升起來些疑惑,
“稟告何事?”
可跪在地上的莫子元卻是雙肩不住抖動,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最後似是下了什麼莫大的決心一般才勉強擠出幾個字來,
“弟子不,不肖,其實,其實弟子,乃是那,那,魔修的探子!”說出這句話的莫子元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當下就趴在地上,再不敢抬起頭來。
而此言一出,更是震驚了在場諸人!
呂致一當下不由眉頭緊鎖,神色嚴肅地向莫子元問道,
“此言究竟何意?此事的來龍去脈又當如何?”
莫子元聽此,才略略收拾了心情,然後抬起頭來,看向呂致一,
“弟子幼年是家中庶子,本來是不能進入家中宗譜的,可弟子卻偏偏又生了個天魔體質。我爺爺,就是那柳元,卻因此生了歹念!要將我送給陰山老祖做徒弟!可我又如何能不答應?我如何能讓孃親死了都不能進柳家祖墳,死了都沒有歸宿!可今天,當弟子看到那柳元的如此步步緊逼的時候,我又如何能至諸位師叔師伯的性命於不顧!所以弟子今日,不得不講此事說出來!”
“弟子愧對師尊和諸位師叔師伯的教導,願受門規處置。”
說罷,又將身子伏下,跪在地上。
呂致一聽罷,也是默立良久。
莫子元身世如此,孝心如此,坦白如此,呂致一又如何能下得了狠心去罰?可若不罰,門規又當如何?
最後,還是歸雲站了出來,
“呂掌門,歸雲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歸雲師侄身任太一門之首,如何有不當講的?”
歸雲聽罷,略略笑笑,
“這天下修士本自一宗,道修也好,魔修也罷,都是感悟天地,證法大道罷了。莫師弟雖說身為魔修,但只要有顆向善之心,那便是種了善因。如今那晏幾殺戮深重,已是種了惡因,如何還能為天地所容?不如,便由得莫師弟,取而代之罷。”
歸雲此言一出,幾十雙眼睛便都直勾勾地看向他,便就是莫子元,也是一派震驚神色,“如此不可,子元乃是罪人啊!”
可呂致一卻是有所心動。
歸雲此言不差,那晏幾如今已然背離天地道法,自該承受天道惡果。若是莫子元能擔任魔尊一位,天下便可再無紛爭,如此,方才是天下修士之福!
故而轉過頭來,就對莫子元說道,
“莫子元,從今日起,你再不是我正陽宗座下弟子。”
莫子元聽此,臉上立馬露出急色,
“掌門的,我……”
“你且聽我說完。你雖再不是我門下弟子,但你仍然可以為天下大義略盡綿力。只要你有心向善,縱使身為魔修,亦可得證大道。三日後,待得魔修攻山之際,我遣數十位道修修士與你一同殺出重圍。你們一同回到魔修之地,斷掉晏幾的後路!”
莫子元聞此,自是無不應答,
“子元定然不會辜負掌門重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