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大殿之上的種種謀劃此不贅述,卻說在莫子元回到住所的時候,發現秦煜已在那裡等候多時,
“不知子元現在可否告訴師兄,你的條件是什麼?”
莫子元見著秦煜過來,也不驚訝,好似早已知曉了一般,“我還是得先恭喜師兄拿到了鳳凰精血。”
“呵,你我之間不必贅言,你便說說,你如何才肯把那五種藥材予我?”
莫子元聞言笑笑,說道,
“還請師兄拿正陽令來換。”
秦煜似是不可置信,“我如何知道那正陽令哪裡?子元也太看得起在下了!”
“你不知道不要緊,有人知道就好了。”
“何人?”
“我。”
秦煜回頭,便見鳳染逆著光,站在門前。
作者有話要說:
☆、千般機巧萬般念
“偷令之事,少主可有主意了?”
秦煜在門框旁邊斜倚著,對著鳳染問道。
可鳳染卻好似沒有聽到一般,仍是站在書桌前,凝視著前頭那一方白牆。那裡,便是之前掛著蘇暮畫像的地方。
二人良久靜默,誰都沒有說話。
秦煜見他不答,轉身欲走,卻不妨鳳染在此時開了腔,
“倒是略略有了些頭緒。”言罷,便將身子轉向秦煜,一時間二人四目相對。
只不過一個是眉眼冷峻的寡淡深沉,一個是神色輕佻的故作輕鬆。他們,皆不是從前的他們了。
秦煜笑笑,又將身子倚在門上,
“哦?不知秦某人能否有幸得知一二。”
鳳染聞此,卻是笑了。如同多年前初見一般,半點世俗氣不沾地笑了。
可這笑,卻讓秦煜心裡一滯。
這是鳳染自那夜大火之後,頭一回這麼笑。
“莫非秦道友還在責怪鳳染之前的不當之舉?若是如此,鳳染在這頭便向秦道友賠罪了。”說罷,還躬下身子,長身一揖。
鳳染這一下子禮數週全,態度懇切,絕無半點錯處,便真的好似在跟秦煜道歉一般。只是秦煜如何能信?那點點籌劃明明都是他鳳染刻意為之!
“秦煜技不如人,為人所制,自是命中註定受此屈辱,少主歉意,實不敢受。”
這語氣裡頭的挖苦之意濃濃,鳳染又如何聽不明白?不過鳳染卻沒有在這上頭糾纏,
“那日我誤入禁地,雖說未曾窺到門徑,卻也發現了些許端倪。”
“何許端倪?”
“那禁地下頭是一整條火系礦脈,陣法中的所有靈氣盡數來自於此,所以若是採用武力與之相抗,下場唯有筋疲力盡而亡。”
“若是不能硬闖,那又待如何?”
“這陣法乃是被動開啟,若是我們不使用靈氣,便就不會引發那陣。只是如此,找到正陽令的機會就更加渺茫。”
秦煜聽到這裡,心裡頭不禁一沉,
“莫非這禁地便去不得了?”
“也不盡然。那日程皓來抓我的時候,可是御著法器,騰雲而來。他能運得靈氣,你我便運不得嗎?”
“你這是何意?”
鳳染將身子轉正,眼神裡頭熠熠生輝,
“據說正陽宗裡頭有一味丹藥,專隱靈氣。而正陽宗裡頭的各式丹藥,好似都由令尊秦懷安秦長老掌管吧?”
且不論秦煜和鳳染在那頭謀算著怎麼取得正陽令,卻說楚楓下此時正在山間佈陣。
明日,便是那晏幾攻山之日。
仔細說來,楚楓下是一點陣法天賦都沒有的,但不知為何,心裡頭卻覺得自己應該來,好似挨著這陣法近些,便就能挨著以前的回憶近些。
雖然他並不記得。
不過旁邊的人卻嫌他礙手礙腳了,
“楚師兄,都說火系靈石要放在離位啦,你怎地老是放錯!你還是快去旁邊坐坐吧!”這人一邊說著,一邊又推著楚楓下,直直把他推到了一處陰涼所在。
楚楓下見此,也只得尷尬笑笑,摸摸頭後,尋了塊石頭坐下。
可這一笑不要緊,卻讓眼前的人連呼吸都慢了半拍。
自這楚師兄失憶之後,臉上的陰鬱便再也不見,天天都睜著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盯著你瞧,冷不丁還笑上那麼一下。這讓人怎麼受得了!於是這人也不敢再看,擺了擺手就往回走。
只是不知道心裡頭想著什麼,腳下踉蹌一下,差點就摔了個大馬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