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奪令之勢,銳不可當。
可不論這流言是真的還是假的,是事實如此還是有心人刻意為之,終歸鬧得道俢一派不甚安寧,然後在道俢一脈裡就不可避免地出現了幾個派別。有主戰的,有觀望的,有迫不及待想要報仇的,更有怕了想要投降的。
終日爭吵,沒個消停。
而今日這正陽大殿上上演的,仍舊是這麼個戲碼。
這首先站出來的,自然是凌雲宗長老紫霄,
“依著歸雲師侄的意思,我凌雲宗千百修士的身死之仇就不報了?我凌雲宗毀宗之恨就忍了?”
紫霄雖說是凌雲宗一派長老,比剛剛接任太一門掌門之位的歸雲高那麼一輩,可畢竟只是個長老不是?如何能對著一派掌門叫出什麼“師侄”的名號?如此,不過是心裡氣憤,想要在言語上激一激歸雲罷了。
歸雲又會哪裡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歸雲面上還是一派恭謹禮讓的模樣,
“紫霄長老莫要動怒,歸雲絕無此意。那晏幾為一己之私而至天下大義於不顧,妄動殺念,致使凌雲一宗血流成河,冤魂無數,你我修道之人,豈能容忍?何況若是讓晏幾進了千顏洞府,搶了那傀儡鈴鐺,今後又必是腥風血雨之局面,你我又如何忍心?只是現下正陽宗被圍,解困才是最重要的,莫非紫霄長老想讓正陽宗步上凌雲宗的後路?”
“你們這樣吵來吵去有個什麼意思!依著我,出去打就是了!我道俢一脈還怕他不成!”說這話的是正陽宗見陽峰長老穆青。穆青每日看他們吵來吵去,早已是不耐煩,如此躲在宗裡當縮頭烏龜,早就讓他受夠了!故而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不禮儀,直直吼出了聲。
得問穆青說了此言,遂暘亦是不贊成,“穆師兄此言亦是有失偏頗,若是如此一戰,我道俢一脈又要白白丟掉多少修士的性命?此舉不妥不妥。”
“這也不成那也不成,難道我們就仍由那晏幾欺負到我們頭上嘛!”
穆青此言一出,場上諸人也是盡數沉默。
是啊,難道就任由魔修作孽?
可不待諸人有所反應,門外頭的小童卻是慌里慌張跑了進來,
“稟告掌門,諸位師叔祖,門外柳家家主柳元求見。”
“哼,什麼柳家家主,不過是魔修的走狗罷了!那個叛徒倒還敢來!”
聽到穆青如此說話,呂致一不由呵斥一句,“穆青,切莫妄言。便先聽聽他說什麼。”說罷,便又回頭對那個小童說道,“引他進來。”
那小童得了令,自是慌忙轉身,前去報信了。
而殿裡的呂致一、歸雲、紫霄等各式長老級人物則是都分主次坐了,靜待柳元到來。
然後不過半刻來鍾,那柳元便就緩緩踱了進來。
當真是不一樣了。
誰不知道那柳元之前是個什麼模樣的玩意兒?便就是在正陽宗裡頭的一個小小主事都能將他嚇得屁滾尿流。如今小人得志便就顯得張狂起來,一副不可一世的嘴臉。
“柳元在此見過諸位掌門,諸位長老。”
這柳元嘴裡雖然說著什麼問好的話,可臉上的神色卻是半點恭敬的意思都沒有。細細看來,倒是一派的自得神情。
穆青見此,哪裡還能坐得住?當下拍案而起,
“有什麼話趕快說,說完趕緊滾蛋!”
就算那柳元自己覺得自己與從前大不一樣,可奈何見識修養依舊不過是以前那個不成氣候的小家主,現在聽到穆青這麼不客氣地對自己說話,當下就變了臉色,
“穆青長老還是那麼不會說話。”
穆青一聽,這還得了?就跟你說這麼一句話就已經讓我強忍著不喜了,你還敢再說廢話?當即心下一怒,一記木系飛劍就往柳元身前狂卷而去!
可那柳元居然不閃不避,當下化出一面黑霧所就的鏡子,就將那飛劍隔在了三尺之外!
此舉一出,滿座皆驚!
這柳元的修為未免也提升得太快了!
而成功擋住了穆青飛劍的柳元則是更為得意。我早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待到魔尊大軍一到,你們這些人不都得跪在地上求我饒命?心裡頭既是這麼想著,柳元的神色就不免更是得意,
“我以為穆青長老只是不會說話罷了,誰曾想竟是個連事情都不會做的蠢材。難怪道修一脈凋零至此,真是可悲可嘆。”說罷,還裝模作樣地搖了搖頭,一派十分惋惜的模樣。
穆青見此,頭上早已經氣得冒煙兒了,奈何修為不夠,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