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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細的腰肢以外,她全身上下幾乎沒有多少女性特徵,連胸部也不甚明顯。

彷彿真是一個英姿颯爽的翩翩少年郎了。

連士兵稱呼她,也是叫“殿下”而非“公主”,他們心照不宣地故意掉模糊性別。

姜朔祖還記得帶她出京的時候,那個裹在華貴狐裘中瘦弱嬌小的女娃,百日守陵對成人都不易,更何況是一個丁點大的小娃兒,看得他一個糙漢子都心疼。

因此他錯解了她那雙異常明亮堅定、和嬌弱的身體不相符的眼睛,以為皇后死去令這位小公主的宮中生涯變得十分艱難危險,不得不獨立堅強,百般無奈之下她只能謀求外祖父的庇佑。

故而他還主動教授起司馬妧一些功夫,希望這位小公主能早日適應這遠遠比不上皇宮的邊關生活,還希望她能身體健康。

可是後來他發現,自己錯了,大錯特錯。

這位大靖的嫡長公主,並非身嬌體弱,居然力大無窮。

而且她根本不是走投無路才來尋求樓將軍保護,而是她生來不喜皇城,就愛邊關。

這、這將來可如何是好?

——這一點,倒還輪不到姜朔祖一個家將操心,司馬妧的外祖母樓老夫人,已經為此操心了很多年。本來老夫人一腔熱血,一心想把公主教養成為全天下最知書達理、才華橫溢、典雅端莊的公主典範,誰知、誰知……唉……天不遂人願。

為此,老夫人沒少急白頭髮。

“司、馬、妧!”

中氣十足的一聲河東獅吼,膽敢直呼公主名姓的,整個將軍府唯有兩人——只聽得樓老夫人的柺杖往地磚上狠狠一跺,人未至,氣勢先到。

司馬妧聞聲,撒腿就跑。

剛剛還和公主相談甚歡的一群士兵們迅速鋪開幾列,排成整齊的隊伍在比武場上操練打拳——無形中也堵住了老夫人追擊的去路。

謝天謝地。

琴棋書畫,女工刺繡,除了書法和圍棋尚可,其餘她真是無一擅長。

外祖母努力了這麼多年,怎麼還不放棄?

司馬妧狼狽逃竄,跑過迴廊一角,見前方有來人,急急停步,長揖行禮:“妧兒見過外祖、大伯。”

來人一老一少,老者銀髮白鬚,精神矍鑠,滿面紅光,正是驃騎大將軍樓重。他一開口,聲如洪鐘:“跑得這麼急,又躲你外祖母?”

樓老將軍很清楚夫人的心思。他知道寶貝外孫女在軍事上的天賦遠超琴棋書畫,不過她畢竟是個女娃兒,又是堂堂公主,樓重不認為她有機會帶兵打仗,要知道邊境已許久未經戰事,她多學點女兒家的事情方是正經。

故而樓重對妻子年年月月日日上演的“奪命追擊”,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

相比之下,司馬妧的大伯樓定遠由於自家兒子重文輕武,只好把畢生所學先教給這個侄女,侄女聰慧,一點就通,樓定遠喜愛不已,常常帶她出去巡視邊關。

不過今天似乎不是什麼黃道吉日。無論是樓重還是樓定遠,都抱著嚴肅認真的態度,團結一致、異口同聲地批評司馬妧:“堂堂公主,在府邸之中四處亂跑,毫無形象禮儀可言,成何體統!”

被罵得狗血淋頭的司馬妧頓時呆住,外祖和大伯今天、今天都怎麼了?

她沒有疑惑太久,樓重很快給出了答案。他從袖中拿出一封加急信件遞給司馬妧:“老夫今日收到訊息,太子即將代陛下前來嘉峪關巡視,也會順便將你接回鎬京行及笄禮。”

“回京?”司馬妧接過信迅速掃視,眉頭一皺:“我不回去!”

“妧妧,太子此次必有天子授意,這可由不得你。”樓重嘆了口氣,他也很捨不得可愛的外孫女,但是他更擔心在邊城無拘無束長大的司馬妧無法適應回京後的生活,還擔心她行過及笄禮之後會立即被天子隨便許給一個男人。

聽聞昭元帝最近幾年,越來越不理朝事,反而沉迷於……

樓重在心底搖了搖頭,抱著不議帝事的原則,沒有繼續想下去。

他只後悔沒有早點教外孫女一些女兒家的技藝,還有宮廷、宅門生活技巧。

不過即使他想教,在西北這兒,一時也很難找到合適的老師啊。

當樓重憂心忡忡地考慮司馬妧的未來時,鎬京城中彩帶飄飄,朱雀門前,一隊儀仗光鮮華麗、隨從均著明光鎧的威儀隊伍整裝待發,為首者正是意氣風發的太子司馬博。

為他送行的隊伍一直送到灞河橋上,五皇弟司馬誠雙手奉上一條質地上好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