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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部分

。貿然打壓晉安在軍中的勢力,胤禛總懷疑是老八從中作梗。

沈竹亦是嘆道:“娘娘這話的確是洞察聖心,草民佩服。的確,皇上明明是欣賞將軍的,若要防他再立大功,只需下一道密旨,讓他自己告病請辭即可,為什麼非要扣個罪名給他呢?”

是啊,皇阿瑪豈是朱元璋那種鳥盡弓藏的人?胤祚不由豎起了耳朵。

卻聽沈竹冷笑道:“欲揚先抑。若是昭告天下,除夕之戰是個大勝仗,將軍一個人打殘了大半個準噶爾部,那繼任者還有何功勞可言呢?只有第一仗不勝,平定西藏的功勞才會全部落到下一任撫遠將軍頭上。而這個接任之人,如果臣沒有猜錯,必定是十四阿哥!”

“皇上這是拿親舅舅的名聲,在給他鋪路呢!”

胤祚頓時大驚失色,又聽得屋裡哐鐺一聲,胤禛不知砸了什麼東西,聲音完全冷了下來,竟然有幾分咬牙切齒:“今天之亡我,非戰之罪也。”

他以項王自比,沈竹聽了竟然哈哈大笑:“四爺豈不聞‘置之死地而後生’?項王渡江,未必不能捲土重來。他是敗在了自己不合時宜的傲骨之下。如今兩子之中,娘娘單單傳信給您,這就是我們的‘江東之地’啊!”

“此話何解?”

“十四爺此人直率坦蕩,至情至性,其實有他在前頭幫您頂住八爺,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西藏山高路遠幅員遼闊,他出徵在外不是一兩年的功夫,我們只需要握緊兩樣東西,不怕他不服。”

“頭一樣,就是娘娘的心意。聖壽今年五十有八,娘娘的千秋比皇上小了九歲,如無意外的話,將來……”沈竹說著頓了一下,壓低的聲音顯得詭秘異常,“十四爺出征在外,旁人宣讀的遺詔不管是真是假,他都可以一概不認。可娘娘說的,卻由不得他不認!否則一個’孝‘字就可以壓得他抬不起頭來。”

這是暗示胤禛可以哄得母親為他說話,一母同胞的兄弟倆,母親的站位太關鍵了。即便是篡改的傳位詔書,只要繡瑜認了,就猶如鍍了一層金,孝道和親情的壓力就全部轉嫁到十四頭上了。

屋裡屋外的兄弟倆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第一件事已經夠驚世駭俗的了,沈竹居然猶豫了一下才說:“第二件事……主子請恕奴才殺頭之罪。”

胤禛反應過來,連連冷笑:“第一件事就夠你掉一百回腦袋了,還恕什麼罪?”

“是。”沈竹罕見地抬頭直視他,咬牙道,“十四爺跟舅家情分非比尋常,主子可以向娘娘請旨,納烏雅晉安之女為側福晉。”

這話好比一顆炮彈在院子裡炸開,饒是胤禛的心計涵養也驚得好半天說不出話,屋子裡的溫度陡然下降,彷彿連風都停滯了。

十四不比胤禛積累多年,他驟然得勢,除了康熙的聖寵,其餘軍中的人脈、聲望、勢力都握在晉安手上,頗有點像當初皇太子年幼時,索額圖出面替他掌控朝局。

這招釜底抽薪之狠辣,要是真成了,十四絕無還手之力。

胤祥在院子外頭無所事事大半天,忽然見胤祚遊魂似的扶著柱子挪步出來,連忙上去扶了他:“六哥?你偷聽捱罵了?”

“沒,沒事。”胤祚勉強扯出一個微笑,下臺階的時候卻腳下一軟,扶也扶不住地跌坐在地上。他抱著膝蓋在正屋臺階上坐下來,正午的暖陽照在身上,卻猶如墜落冰窖一般遍體生寒。

作話:人人都說四爺一登基就殺謀臣,是鳥盡弓藏。但是讀讀野史裡那些謀士給他出的點子,有時候真覺得他們死得不冤。

第203章

“好好的婚事; 不知是哪個天殺的洩漏出去; 引得這些麻煩……”

烏雅家的丫鬟青鋒一面利索地收拾包袱,一面翻著嘴皮子抱怨連連:“要我說咱們早該走了,回自己家住著多好!格格,恕奴婢多嘴; 董鄂老夫人待您再好; 那也是外叔祖母; 隔了好幾層了。老爺才剛出事,今兒幾個舅夫人就換了副臉孔,也不想想以往我們家都是怎麼待她們的!”

蓁蓁撫著晉安留下的一柄短匕; 不以為然道:“隨她們去吧,我們家要這些牆頭草來做什麼?早一日看清,早一日撂開不管。”復又嘆道:“也不知阿瑪走到哪裡了; 路上可還順利……”

幾個丫鬟聽著動作一滯,都忍不住紅了眼圈。都說行路難,從青海到京城三千多里,一路上天寒地凍、山窮水惡; 就是尋常旅行也得脫層皮。更何況晉安是解職待罪隨欽差趕路回京; 還不知是怎樣的煎熬呢。

蓁蓁合上匕首,想了想說:“叫聽差處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