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和幽客居士定下的字據呢。”
傅挽放了茶盞,手肘撐在兩人中間相隔的小桌案上,湊過去靠近餘持重,手上比了個七的手勢,“大人,你看要不這樣,你隨意找個由頭將那居士抓了,撕了他那的字據,那糧倉中屯著的糧,便您七我三地分了。”
餘持重心下一動,有幾息的功夫,真想如這傅六所言行事。
他所圖之事不小,大災之下還來楊州赴任,就是想多屯些物資,以免生變。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他一開始盯住了傅六,就是為了她手中的糧倉。
但很快,理智就將衝動壓了下去。
“傅六爺這真是異想天開了,這般主意都能毫無遮攔地說出口。”
餘持重疾言厲色地訓斥了一句,看傅挽露出有些被嚇到的神色來,才和緩了口氣,苦口婆心地相勸,“不說那幽客居士如今聲望多高,事情敗露後你我皆討不了好,便是當初你立字據時有那許多人證,這事是撕了字據便能了的?”
傅挽順著他的話思索,臉上很快就露出了後悸的神色。
她抬頭看向餘持重,多了三分親近,“還好這話是說與餘刺史您聽。”
餘持重一笑,算是受了她這句親暱,順口安撫了兩句。
轉頭回到書房,看到已經等了他好一會兒的餘管家,猜到他想說什麼,沒說話就先搖了頭,“光復,你這次走眼了。那不過是個一驚一乍的毛頭小子,三兩下就唬得六神無主,什麼話都往外倒,卻絲毫不關心我把畫給了誰。”
餘光復一怔,張了張嘴想說話。
餘持重卻是不想再在這事上多費口舌,“張家這次給的糧不少,怕是鐵了心想巴結上我們,你多問他要一些,怕那張家老頭也不會不給。傅家的,不要也罷。”
傅家的糧不要,那傅六也就不用見了。
因而幾日後傅挽隨著眾人前來登門拜訪,卻是沒見到“忙於政務”的餘刺史。
她追著餘管家問了幾句,萬分留戀地將包得整整齊齊的三百兩白銀留下了。
回到傅家時,衣裳都被瓢潑大雨澆溼了半邊。
傅挽換了身新衣,攏著披風站在窗前看著密密麻麻的雨幕,還是覺得這剛進十一月的天氣,冷得讓人有些瑟瑟發抖。
她看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這雨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