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一時被戳了心,驚覺眼眶發酸,捂著心口,臉上一副即將赴去的神情。
鄭澤瑞瞧她這樣子心裡也不好受,但他下了決心,萬沒有更改了,因而只直挺挺地跪在那兒,也不管膝蓋處的傷鑽心的疼。
鄭佑誠琢磨著鄧家裡的意思,心知王氏這一時半刻是不能轉圜過來,便沉吟道:“大哥,嫂嫂,依這話的確是瑞哥兒的不是。我這做父親的這廂賠禮了。素素這孩子也是我的侄女,咱們做長輩的,哪有不希望小輩兒好的道理?只是事已至此,總要尋個解決的法子不是?親戚裡道間,也沒有甚說不開的。你們一早來這裡,沒有直接到京兆府衙,便是說總顧念兩個孩子。咱們便暫且到偏廳一敘,事出突然,總得讓老太太緩緩神兒。”
鄧若谷聽他這話還像個樣子,他到底還是鄭佑誠的大舅哥,便是看鄧環孃的面子也不好真撕破臉,遂起身搖頭嘆了一聲說:“我便是顧及著瑞哥兒……唉。”
鄭佑誠也跟著嘆了一記,又朝葛鳳棲拱了拱手,明玥在一旁扶著,眾人這才暫移到偏廳說話。
正堂裡,只剩下王氏和跪著的鄭澤瑞。
“哪個的主意?!”王氏見人走了方緩過一口氣,顫巍巍地指著鄭澤瑞,恨聲道:“嗯?瑞哥兒,誰給你想的法子?讓你這般來逼迫祖母!”
鄭澤瑞搖搖頭,“沒有,祖母,是我自己個兒的主意。”
“呸!”王氏氣得起身,有些站不穩,焦嫫嫫忙過來扶住她,王氏覺得嗓子眼兒蹭蹭冒火,說話都啞了:“鄧家那丫頭有甚麼好?要出身沒出身,要規矩沒規矩!你莫看鄧家如今好似高人一等了,但也洗不掉那一身的銅臭氣!你再瞧瞧祖母給你相看的姑娘,都是名門世家裡的,哪個不比那死丫頭強?瑞哥兒呀,你這是蒙了眼還是蒙了心!”
鄭澤瑞看了看王氏,梗著脖子道:“祖母,世家裡往上追三代、五代,更或是十代,也都是出身寒門,不能單以此論人。且是祖母相看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