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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磕碰到被狗咬過的傷口,疼得我齜牙咧嘴!

他聽到我的痛呼,只踟躕了一瞬,終是沒有回頭。

我的心裡泛起了些許委屈,是不是從此以後就少了一個關心我的人了?

此時疼痛加身,心底的委屈湧了上來,我的語氣也變得疏離起來::“何予恪,謝謝你來救我,我沒有想到自己會連累你,對此我向你道歉。你身為一個監軍大人,連這點小事都不能忍嗎?”

他並沒有理睬我,還在往前走去,我就趁他還聽得見,把話說說清楚好了。我衝著他的背影喊道:“你覺得,我還有什麼對不起你的?是對彭詡說的那些話嗎?我告訴你我們兩個本來就什麼都不是!即便沒有他,我跟你就有可能了嗎?你們兩個都不是良人!我都要不起!”

何予恪突然停住,肩頭微微抖動著,突然一拳頭狠狠砸在了馬棚上,驚得戰馬一陣嘶鳴。他加快了步伐,一下子消失在眼前,只在橫欄上留下濺射狀的血跡,觸目驚心。

第67章

我捂住傷口,身形微晃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心裡明白;此話一出;便是徹底決裂,覆水難收了。他縱使對我有意;被如此傷害過,也該是心如死灰了。我不求他的原諒,只求他內心平靜過後;可以公事公辦地相待。

不是不依戀他的關懷體貼;若是不能夠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我又何必讓自己泥足深陷;不若換自己一個自由,未來的人生尚有千萬種可能。

等戰事平息之後;我要多多相親,閱盡天下青年才俊,如元筠這般身世容貌皆是一流人物,還怕找不到一個如意郎君?上帝為我關上了一扇門,自會為我開啟另一扇窗的。

自我調侃之下,終是擠出了一個無奈笑容。

回到中軍大帳,我讓屠傑給我解決住宿問題,他就把某營帳內的一個隊計程車兵全給支走了。

偌大的營帳,瞬間變得空蕩蕩的,徒留兩排通鋪和一室混雜著各種男性體味的惡臭。

我輕擦了一下鼻尖道:“屠傑,你住哪兒,我要跟你換營帳。”

他說:“行啊,我跟我哥住一個營帳。”又半眯著眼睛壞笑道,“你要單我一個跟你換,還是我們兩個一起跟你換?”

一聽又要涉及何予恪,我說:“算了算了,你幫我拉開門簾子透透氣。”

屠傑應和著走到門口掀簾子透風,不一會兒又將營內唯一的狐裘毯子給我送了過來,其他諸如油燈啊,臉盆啊,夜壺啊之類的,凡是有的都給我送來了。據說這些都是允彌留下的遺產。

暮色深沉,野狼哀嚎,我躺在床鋪的最裡角,狐裘毯子裹上身,門簾蓋不嚴實,寒風穿堂過,發出咻咻的聲響,吵得我無法安眠。輾轉反側之間,不小心又壓到了傷口,我拿右手摸了一下傷口的位置,手感溼漉漉的。

想到今日幾次觸碰到傷口,都沒有檢查傷勢。於是就點燃了油燈,一點一點扒開肩頭,看到傷口處,我倒吸一口冷氣,皮肉和血液黏糊在一起,入目猙獰,是該清理一下了。

無奈整個軍營裡頭,除了我,沒有多餘的女子,有些事只能身體力行了。

披上大氅,手裡捏著一塊乾淨的棉布手巾,提著油燈走出營帳。外頭一片漆黑,連山色的剪影都看不到,只有呼嘯的風吟刮過耳際,我被凍得瑟縮了一下。抬頭還能看到一襲清明朗月,在雲靄之中若隱若現,在這蕭瑟冷然的冬夜,更顯孤高畫質傲。

守夜兵擎著長槍站在營帳外頭,不時有巡邏兵在營帳之間來回穿梭。白日裡,我看到營帳的後頭有一處山泉所在,不知道會不會在這氣溫驟降的夜已經凍結成冰了呢?我只是需要一點水源來清理一下傷口而已。

小心地避開了斜坡上釘駐的木柵欄,斗篷在寒風之中鼓盪,我用寬大的袖口擋住了火光,怕這凌烈的風勢撲滅了這唯一的光明。

在這廣闊的天地之間,除了冷還有空虛,似乎一切又回到最初的起點,彷彿整個世界都與我沒有太大關聯。再沒有感情糾葛,雖是無牽無掛,卻也無憑無欄,腳步虛浮,感覺自己一瞬間脫離了這個塵世之外,像極了一個幽靈。

“莫要太哀怨了。”我自言自語著,找到了山泉的所在,還沒有全然被凍結成冰。

我將油燈掛在乾枯的枝椏上,拿著手巾沾了水,藉著微弱的燈光,在肩頭一點點蘸去血跡,又疼痛又冰涼刺骨,四下靜謐無人,還有點害怕,口中忍不住唸叨著,“做好眼下的事情,做好我的便宜公主,等戰爭結束了有我享清福的時候……”

話音未落,只聽到“波隆隆”一針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