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棧道。
屠傑回頭看到我驚歎的眼神,寬慰道:“公主,你得有點心理準備,這荒山野嶺的條件不好,不比城裡頭安逸。”
我說:“不礙事的,我都把城給丟了,還能嫌這裡條件不好嗎?”
“嗐,你個嬌弱女子,還真把守城當成自個兒的事啦?往後我再給奪回來就是了。”屠傑大言不慚說的輕鬆,好像奪回一座城也不過是探囊取物一般。
“行,知道你本事大!”我一邊回他話,目光還在四下搜尋著,瞥見一道人影,視線一下子定格在那個俊挺身姿上。
何予恪站在一處汙灰的營帳前,正聽一名將士在彙報什麼,眉頭一直深鎖著,目光深沉憂鬱,那眉宇間的愁緒無端看得我難受,很想伸手去撫平。
他似有所感應一般,突然抬頭向我這邊瞥來,我心下一跳,下意識地對他擠出一個傻兮兮的微笑,卻發現他的目光直接越過我的肩頭,只跟屠傑打了個眼色。
身後的小夥應了一聲,對我道:“公主,你先自行方便。”然後就跑向何予恪,兩個人湊做一堆說事去了。
被無視了。我無限哀怨地看向他們那個方向,感到十分的挫敗與沮喪。
山頭的炊煙裊裊升起,伙頭兵正在忙碌炊事,不一會兒,香噴噴的饅頭窩窩頭,菜湯都出鍋了。
屠傑領我進了中軍大帳和他們一起用餐,由於條件艱困,我們吃的也跟底下計程車兵差不了多少,唯一多出的肉食便是馬肉。
我看到何予恪神色專注目不斜視地啃著手裡的饅頭,又很沒脾性地腆著臉,湊上前去詢問:“慕容將軍還沒有訊息嗎?”
雖然,熱臉貼冷屁股的滋味不好受,但誰讓我有錯在先呢。好歹我以前也是做過銷售的,什麼樣的癟沒吃過,臉皮什麼的自然也要比一般人厚點。沒事,死皮賴臉什麼的那都不叫事,咱只要把事辦成了,把目的達到了,那種成就感自然會把所有受過的委屈全數澆滅。
“還沒有,我們決定明天一早去山下附近的幾個村子轉轉。”
可惜答我話的自然不是何予恪,而是屠傑,他也算是不明就裡地幫我解了尷尬了。
何予恪只倉促地啃了幾下饅頭,喝了兩口菜湯,就起身對屠傑道:“我吃完了。”然後步履生風走出門去。
真是讓人難堪。這不只是把我自動忽略,還有唯恐避之不及的趨勢啊。
屠傑也終於發現了氣氛的怪異,狐疑地問道:“你們怎麼了?”
我心虛裝傻道:“什麼怎麼了?”
“奇怪,我哥他剛聽到你出事的時候不知道有多著急,怎麼現在反而不聞不問的。”
“我都好好地回來了,還有什麼好問的。”我又岔開話題道:“小柔她還好嗎?”
“她啊,聽說我要領兵來邊塞,非要跟來,被我呵斥了一頓。女人真是麻煩!男兒志在四方,怎能一直跟婦道人家糾纏不休。”屠傑一臉不屑的樣子,還有點小得意。
這小夥的得瑟勁讓我心下不悅,瞪了他一眼:“你可別辜負我妹。”
屠傑忙不迭應和著:“哪敢哪敢!”
這不心裡有事,對馬肉這種非常規食用肉種又實在難以接受,於是也就啃了沒幾口粗糧就算完事。招呼著屠傑慢慢吃,自己忙不迭地走出營帳去。
此時天色昏黃,霞光在遠天綿延成瑰麗的絲帶。何予恪正站在馬棚前聽軍需官清點物資。霞光印染在他俊朗的眉目上,他認真的樣子,擰著一股執著的勁,很動人。我的心底不由得泛起一股酸澀。
等軍需官一退下,他也轉身要走,我作死飛奔上前,恬不知恥地拉住他的衣袖,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他回頭,並不是預想中那麼厭惡的眼神,而是面無表情的冷漠,眼底一片死寂,朱唇輕啟,冷冷道:“放手!”
他要是有什麼怒氣朝我發來都沒問題,可這樣冷冰冰的樣子反而讓人害怕,這是從心底深處的排斥。
我忐忑地問道:“那個,我晚上睡哪兒啊?”換個實用的話題會不會讓氣氛好轉一點?
他又機械地重複了一遍:“放手!”
真是個難搞的客戶,看來我得下一劑猛料了:“你要是不給我安排,那我晚上就跟你睡一個營帳哈。”
我知道自己已經無賴到底線了,說這種話也只是以唇相激,且看他如何反應。
但見他眉頭一皺,我就知道達到了反效果。他狠狠撂下一句“不知羞恥!”便一用力把我甩開。
我沒站穩摔倒在地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