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千百盞花燈,果真將三哥你襯得俊美不凡。”
周行大手一伸,一把按住劉拂後頸,死死壓住:“若敢把我大氅弄髒……呵。”不待劉拂說話,周行又如同背後長了眼睛般,回瞪蔣存,“病患就別逞英雄了,若死在我家莊子上,我得應付兩家長輩。”
因笑個不停,本就不合身的大氅多出許多縫隙,此時兜進身體裡的冷風全被隔絕在外。
待她整好衣衫,周行才鬆開一直壓在自家脖頸上的手。
嘖,真是個嘴硬心軟的。
得人恩惠的劉拂也不拆穿他,略轉了話題:“蔣二哥……之前受過傷?”
然後劉拂清楚地看見,方奇然在給周行打眼色。
周行沉默一瞬,先望了望漆黑天空,才垂眸嘆了口氣:“是那日從詩會回府後,被我打傷的。”
即便忽略蔣存的一臉菜色,劉拂也不會相信他敷衍至極的謊話。
其中定有因由。是什麼樣的傷,能在至金陵月餘後還得精心養護著?
劉拂心念電轉,已想到因由。
原來建平五十二年的北蠻之亂,蔣少將軍也去參與平亂了。想起少將軍的英年早逝,劉拂在心中嘆了口氣。
她的視線在蔣存身上打了個轉,頗疑惑地看向他微紅的耳廓:“二哥若有經年的凍傷,還是要小心養護的好。”
少將軍就是少將軍,即便是少年時,也能與兵士同甘共苦。再沒哪位大家公子如他一般,耳尖凍成這樣。
一頭霧水的蔣存:???
他什麼時候有的凍傷,怎得自己不知曉?
劉拂又打了個噴嚏,先是看向拖地的衣襬,又似笑非笑地看向周行:“大氅已髒了,待一會兒小弟得勝,就免去要週三哥做的事,權當賠罪好了。”
“唔……”周行微微眯眼,俯視劉拂,“你是哪裡來的錯覺,竟以為自己會是得勝的那個?”
摸摸下巴,劉拂認真道:“我未與方大哥與蔣二哥比試過,確實不可信口胡來。”
她偏著頭盯著周行,又細想了想才道:“不過周兄就不同了。一月前在城郊梅園中,我已勝過周兄——今日不過是再來一次罷了。”
周行狠狠瞪著劉拂:“呵!豎子猖狂!”
酒量被就是他隱痛,光天化日之下被提起,今日這個仇算是結了。
“一會兒擂臺上見罷。”周行居高臨下,斜睨劉拂一眼。
橫掃整片燈謎區的四人隊伍,自此因一人遠走而解散。
***
待小半個時辰後,劉拂三人相攜來到聚星亭前。
周行早已等在那裡。
他遠遠站在人群之外,一襲單衣負手而立,抬頭望向聚星亭頂。冷著一張俊臉面無表情,明明是萬眾歡欣的佳節,獨他一個顯得清冷孤寂。
劉拂突然覺得,他還是挑眉譏諷人的模樣比較有趣。
蔣存出聲招呼後,周行才收斂了那身寂寞,揣著手走過來。
方奇然的小廝已探得訊息回來,垂手稟道:“回公子,主辦者說,今年答題的順序,是由破解燈謎的多少定的。”
與此同時,登記處也唱報過蔣、方二人的名字與成績。
按規矩,誰猜得的燈謎最多,就能穩坐釣魚臺,不必參加第一輪的吟詩作對,在第二輪時打頭出題辯論。
周行挑眉,將攏在袖中的手抽了出來:“有我守關,你們第一輪時可要玩的開心,不然只怕沒有第三輪上場的機會了。”
修長的手指攥著數十張攏好的小紙條,十分的志得意滿。
沒得到預想中回答的周行疑惑挑眉,正對上兩張似笑非笑的臉。方、蔣二人後退一步,露出被他二人遮擋了大半身形的劉拂。
“豎子猖狂。”劉拂輕咳一聲,將原話還給他,“恐怕是你沒的機會了。”
而後低頭從腰間解下個荷包,遞給方奇然的小廝:“勞煩,再跑一趟。”
荷包裡滿滿當當,全是謎底。
她故意不與那二人一同報名,就是為了此刻。
看周行變臉,實在有趣。劉拂攤開空了的手掌,對著他無奈一笑:“三哥,承讓了。”
周行咬牙切齒,隨即想起什麼,嘴角挑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虛虛扳著劉拂肩頭,伸手指向亭子二樓,向她示意:
“看——”
劉拂臉色微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四年沒正面出場,咱們來心疼蔣二1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