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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匹馬那肯聽他的?左突右撞,後蹄子彈彈,隔著一頭驢,都快打起來了。

第58章 長安

靈光一看這樣也不肯叫它們吃了喂水的時候也要討好季大爺家的毛驢先給那驢一氣餵了個飽才來喂自家兩匹馬。

這馬棚就在子孫廟旁忽而有扇窗子開了靈光裡外一看,這恰是裡間的窗子,也就是那還未謀過面的季娘子昨夜所住的地方。

他摸了摸腦袋,放下水桶往前湊了兩步,心欲瞧瞧那能配得上季大哥的娘子她長個什麼樣子左右覷著腦袋就往前湊。眼看一隻手伸出來了,靈光嘿嘿一笑暗道只瞧那玉綿綿一隻細手便知是個佳人。

秦州人稱隴上江南又是羲皇故里。隔著一座關山長安人傳說起秦州婦人以蜜相稱,俗稱蜜子。概因秦州婦人面容白膩有珍珠的顏色,又有蜜的韻甜更難得性情婉柔嬌甜可人。

靈光和炎光打小兒深信這傳說。概因他家世子爺原本的未婚妻趙寶如,便是那麼個嬌女兒,美在其次,一顰一笑,甜的叫人揪心。

還未到秦州了,靈光已經急不可捺想看看秦州婦人果真是否人人都生的像趙寶如一樣。

忽而撲的一聲,卻是一盆熱水照面撲來,和著些婦人家的脂粉香氣,撲的靈光滿臉滿身,熱氣遇冷即散,窗子無聲而掩,淋成個落湯雞的靈光究竟沒瞧見那季娘子生個什麼樣兒,帶著滿滿的遺憾,與炎光兩個架著李少源走了。

不用說,這一路上直到秦州府,連天連夜三尺厚的雪裡面,兩匹馬放任由韁,靈光和炎光兩個扶著李少源,見雪就淌,往最深處淌。

灰裘叫雪打成了捋子滴滴嗒嗒,蟒袍沾滿泥雪,李少源兩隻烏靴被雪灌透,腿倒是能走了,可也險險被折磨死。

半途遇上李少瑜,兩兄弟相見,若非兩個小廝是熟人,李少瑜都不敢相信那個彷彿泥塘裡被拉出來的,奄奄一息的少年會是他大哥李少源呢。

寶如和季明德進長安,投奔的是李翰的兒子李純孝。

李純孝曾中過進士,但只在禮部做了幾年貢舉,後來便退了下來,在長安東南角上靠近芙蓉園的曲池坊開了一家小私塾,教授些孩子們讀書,也間或輔導秦州至京舉子們的學業。

連風帶雪走了整整半個月,長安城依舊是寶如離開前的樣子,相府估計早都換了主人,曾經相爺家的姑娘,滿京城王公貴族家的貴公子們見了都要勒馬叫一聲寶如妹妹的小姑娘再度回京,裹著羊毛虛脹脹的大棉襖,頭上還包著一方巾子,側坐在毛驢上,凍的兩隻手都袖著。

季明德在城門上止步,仰頭道:“你去年出長安的時候,想必不是這個樣子。如今這般,實在委屈你了。”

寶如亦仰頭望著高高的城門,巧了,城門上恰書著明德二字。這是長安城南邊居中一道城門,就叫明德門。

她笑道:“有什麼可委屈的?身份,或者衣著,名望地位,都不過附著而已,在那裡還不是過日子呢?”

寶如自己有五十兩,以長安如今的物價來說,這點銀子在曲池坊應當能賃到一間小屋子來住。

至於接下來拿什麼維持日常生計,寶如打算住安穩之後,到街市上走一走看一看,看有什麼可謀生的門道,賺些銀子回來供日常花銷。

她掰著指頭做打算的時候,季明德屈膝跪在床邊替她洗腳,一根根揉腳趾,捏掌心,舒解她走了一天的疲憊,也笑著點頭說好,卻從未放過準話兒。

寶如幼時在自己家見過李純孝,記得那人是個孤倔性子,正因為性子太孤倔不會與同僚相處,才會辭官做個教書先生。她不欲借住在別人家裡,正頭疼著,倆人已經到李純孝家門上了。

他家院子不算太大,進門便是個天井,迎門出來個黑俏俏的丫頭,笑眯眯接過季明德手中的驢韁,與他肩上背的包袱,說的也是秦州土話:“明哥哥終於來了。”

這黑俏俏的丫頭寶如認識呢,當初在寶芝堂曾見過,她和季明德兩個頭碰著頭在聊天兒。

黑丫頭對著寶如笑了笑,低低兒叫了聲:“二嫂!”

寶如也是一笑,便見她虛拂了拂季明德的袖子,是要帶他進院子。季明德止步在院門上,遠遠伸著手,將她牽在手中了,才進了院。

李純孝與他爹李翰全然不同,是老秦州人的規矩,男女不同席,就算對坐著吃飯,必須男人上炕,女人坐地上。

若是同在地上,只有椅子,那也要將婦人的椅子放倒,以示男子天生高人一等。

寶如原來也曾聽人說過,有一回他撞見兒子兒媳婦對坐著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