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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二兒媳,這奴才畢竟是你的人,你總說我偏心,成,這次我來便提前先問一聲,免得又被你編排說我徇私不公,你看,這奴才,要不要罰?怎麼罰?”童氏哼了一聲。

白雪惠聽老太太這麼一說,哪裡還敢爭什麼,身子發冷,小腹絞痛斷斷續續,好一陣子疼一陣,自顧不暇了,管不了喬哥兒,喃道:“婆婆說哪裡的話,既是有錯,便罰吧。怎麼罰,婆婆拿主意,媳婦兒不敢插嘴。”

“夫人——”喬哥兒趴上去,抱住白雪惠的踝兒,“您可不能就這麼不管奴才啊,奴才為您辦差,奴才的姨母陶氏也跟伺候了您大半輩子——兩代人都為了您做牛做馬啊——您可千萬不能就這麼不管奴才了啊——”

就連忠心耿耿,相伴了十多年的陶嬤嬤都能一腳踹開,何況眼下這小兔崽子。做牛做馬?又不是沒有給他們好處,不過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喬哥兒啊,尤其你,一件實事沒有給我辦成,倒是得了我的好處,為你花費的銀子,就算買下你賤命十條,也絕對是綽綽有餘的,還有什麼好計較?

這樣一想,白雪惠再不猶豫了,腳踝一鬆,將喬哥兒踢開了。

“來人啊,”童氏望了一眼茂哥頭上的紗布,“錦重在莊子上墮崖,這狗奴才本就有失職之錯,打了一頓,關了幾天,還不知道悔改,反倒變本加厲,對堂少爺又有了侮慢之心,說明骨子裡就是個不安分的!既然二兒媳沒什麼異議,我看,得要重罰,來人吶,先拉了家祠去,打五十個板子!要是沒死,拉了出府,賣了去當苦工!”

又打板子?屁股上的傷好沒痊癒呢,上次三十還沒到就死去活來,中途昏了幾次,現在五十,還有命?傷口剛剛結了軟疤,還沒長牢,別說五十板子了,一個板子下來,就得皮肉開綻,血肉橫飛!

喬哥兒懵了,老太太可不比方姨娘了,沒法像上次又逃過一劫,衝上前去:“夫人,奴才為您做了那麼多事兒——”還沒說完,兩個家丁上前,拖住他雙臂,拉了下去。

白雪惠眉眼一冷,喬哥兒是在威脅自己,見他嘴巴還在動個沒完,生怕得要說出什麼腌臢事,一激動,脫口斥道:“老祖宗教你還不受著!該打!快將他嘴巴塞著!五十哪裡夠,給我再加二十板子!”

家丁二話不說,隨手掏出個布條塞進喬哥兒嘴巴里。

這是活生生要殺人滅口啊!喬哥兒嗚嗚兩聲,一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來,目露仇視,狠狠盯住白氏。

白雪惠見他有口難開,再等拖回來,估計已經是一具死屍,松下一截子氣,放了心。

正這時,妙兒已是回來了,進了院子,附耳道:“大姑娘,人已經進了府,在影壁外正守著,隨時等大姑娘的傳喚。”

“馬上叫進來。”雲菀沁啟唇交代,然後上前兩步:“慢著。”

這話,自然是對著兩名拎著喬哥兒的家丁說。

家丁一愣,仰頭看向老太太,畢竟是老太太下的命。

雲菀沁轉身,朝祖母恭聲:“喬哥兒所犯之事,遠不止這兩條罪狀,既然要審,就審個齊全。還請祖母多留他片刻。”

童氏一疑,手一舉,示意家丁將喬哥兒再拖回來。

白雪惠不知道雲菀沁又在玩什麼花招,心跳得飛快,幾乎快要蹦出胸口,卻不好做聲,眼睜睜看著妙兒引著個人進了主院。

是個女子。

約莫十七左右,手中還抱著個小匣子,雖穿著普通百姓的布裙,打扮還算樸實,可一雙水汪汪的眼卻是多情又嫵媚,蓮足筍臂,粉頰纖腰,每走一步,腰臀就不自覺輕搖慢擺,說不出來的媚態,一看就知道不是個良家清白女子。

女子剛進這官宦人家的宅子,似有些慌亂,馬上便曉得該怎麼做了,平靜下來,俯身一拜,道:“奴家紅胭,拜過侍郎、夫人、老太太和小姐。”

說話的語氣語調和態度,不似尋常女子,倒有幾分風月場中人的圓滑和周全。雲玄昶斥道:“你是何人?”

白雪惠死死咬住牙,豆大的汗珠子往下滴。

“奴家原是萬春花船的姐兒,後來喬哥兒代奴家贖了身,”紅胭水眸一望喬哥兒,並沒有對贖身恩客的情意,反倒有股說不出的怨氣,“奴家被他買下後,暫且先安置在他四嬸家中。”

眾人一聽來人竟是個妓女,面紅耳赤,堂堂官家宅院,竟被個青樓女子登門造訪,再一聽是喬哥兒的相好,又統統一怔。

逛窯子,對於老百姓來說,可是個奢侈品,萬春花船上的姐兒,身價不低,紅胭面容姣好,就算不是頭牌,價錢也不會低,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