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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子身上。

“什麼意思……”祁容接過他話音,纖睫低垂,瑩亮雪花點綴在上面,凝成一層美麗的透白晶澤,折射眸底,形成迷離之幻。

他淺一笑,極為緩慢地啟開唇——

“因為,我要你死。”

聲音夾在紛揚的雪瓣之中,幽渺飄然,融化於耳邊,卻成為刺入骨髓的深寒!

什麼?!

靳恆簡直聽得目瞪口呆,看著清晨還來為自己送行,那溫雅含笑的孝順女婿,如今竟說出這等駭人話語,過了良久,才怒喝道——

“蘭玖容,你瘋了嗎!”

祁容抬起右手,翻看著指上的翡翠扳指,一臉平靜愜意地道:“瘋了?你看我這個樣子像嗎?”

“你……”靳恆顯然被他這副語氣激怒,渾身激顫道,“那你為何要這樣做!”

祁容目光投轉過來,定定望他半晌,竟像盆冷水潑得他遍體冰涼。

“萬事有因必有果,你當初造下的罪孽,時隔如今,這場結果就該由你全部吞下去。”

他音量不大,卻有股被仇恨所燃的灼烈氣勢,讓靳恆不由一愣,根本聽得一頭霧水:“你究竟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祁容低聲冷嗤:“靳恆,這些年你享盡受榮華富貴,自然不知有個人,是怎樣在你們的陰謀算計下,一步步掙扎活過來的。”

祁容半眯起眼睛,朝他跨近一步:“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官職,你的權貴,是犧牲多少無辜人的性命所獲得來的?”

他吐字之間,靳恆忽然發現那一雙眼中正閃動著錯亂詭異的光緒,仔細看去,竟瞧清在深墨瞳眸的周圍,隱隱環繞著一圈華麗金澤,光芒時明時暗,猶如在覆壓而下的陰影中掙扎閃動。

“怎麼可能……”

靳恆盯住他的眼睛,盯住那縷金澤,整個人已呆若泥塑木雕。

祁容用纖長的指一拂睫尖,卻是冷淡地笑了笑:“現在你看清了吧?就是因為這雙眼,我被你們從天端拉入泥潭,使得我母妃最後慘死,滿門被滅!”

靳恆聽完,禁不住心中那股驚裂,顫巍巍地踉蹌兩步。

“是你……竟然是你……”

那個二十年前,本該被大火焚燒而亡的金瞳皇子?

現在,竟然還活在這世上?

祁容冷冷聳動肩膀:“可惜我命不該絕,不但活下來,還改名換姓,一切,只是為了回來找你們。”

靳恆瞳孔中帶有劇烈驚恐,渾身上下抖如篩糠,終於清醒的意識到了:“原來你回來……是為了報仇……”

祁容勾起唇角,與靳恆此刻一臉恐懼的表情截然相反,淡淡一笑:“靳恆,你能有現在的下場,全是因你當年一時貪念造成,咎由自取。”

他說完,便從身旁車伕——池曄的腰際,抽出一柄寒若秋水的銀劍,而那與雪天幾乎融成一色,羊脂般清瘦瑩透的手腕,卻彷彿受不了那股重量般,將劍斜拖於體側。

靳恆沉重而急促地喘息著,大腦已被震驚得一片空白,可當聽到對方拔劍出鞘的聲音,仍是下意識地握緊手中短刀。

祁容朝他手裡瞄了一眼,諷嘲道:“事到如今,你還以為能在我面前逃脫掉嗎?”

靳恆渾身一震,眉宇之間凝聚起細碎汗珠,兩旁霜白的髮鬢緊密貼在兩側,曾經肅穆威嚴的氣勢已經蕩然無存,只剩下一雙渙散混濁的眼,一副毫無生氣的蒼老面容。

內心經過一陣激烈的痛苦掙扎,他最終緩緩閉上眼,鬆開了手中短刀。

祁容目中逝過一縷冷芒,毫不遲疑地舉劍朝他胸口刺去,豈料在那一剎,一道人影突然從旁衝出,擋在靳恆身前——

“老爺!”

靳夫人淚流滿面地看著夫君,與此同時,那長劍已從她胸口貫穿,血流不止。

“娟、蘭……娟蘭!”

回過神的靳恆迅疾扶她在懷,失聲嘶喊著妻子的名字。

“老爺,你……不能有事啊……”靳夫人美豔的臉容此時已是慘白如紙,一縷鮮血由嘴角蜿蜒而下,忍著劇痛道,“你跟我們的嫻兒,都不能有事啊……”

祁容驚住,沒料到對方會忽然撲上前,見她說完話,開始費力地扭過頭,似乎想去看自己一眼。

一時之間,內心竟感到莫名慌亂,如同不敢去面對那目光一般,祁容眉頭狠狠擰緊,最後一把將長劍抽回,血花飛濺在雪白衣衫上,靳夫人身體驀然一震,氣絕在丈夫懷中。

“娟蘭——!”

靳恆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