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努力搖晃妻子的身體，眼淚齊唰唰地從眼眶裡流落，之後猛地抬起頭，嘶嚷道：“蘭玖容，當年是我貪取名利，做出錯事！你要殺要報仇，儘管衝我一個人來，可你為什麼連我的家人也不肯放過！”

祁容面容白得如地面上的雪，靜靜看著靳恆，臉上沒有一絲難過、悲傷的表情，好像所有情感都抽離了他的體內，在雪中持劍而立，猶如冰雕一般，只是那呼吸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變得有些急促。

半晌，他冰涼涼地吐字道：“她是因你而死的。”

宛若戳入血肉裡的毒刺，激得靳恆全身又痛又顫，下一刻，他猛然想起什麼，聲音緊張害怕到不能自控：“那，那嫻兒呢……”之前他說女兒不在帝都，如今回想，靳恆眼中驚慌的情緒驀然高漲，喊道，“你說，你把嫻兒怎麼了？！難道她也已經……”

“她沒事。”

祁容冷冷回答，隨即胸口一悶，忍不住咳了幾聲。

靳恆立時安靜，就像心臟於這一刻停止跳動，稍後他輕輕放下妻子，蒼老的身軀一沉，跪在祁容面前，顫聲地懇求道：“求求你，求求你放過嫻兒……她是無辜的，求求你不要傷害她……”

祁容面容仍清冷得宛如霜雪，只因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只因心裡很清楚，他愛勍兒，所以絕不會傷害她。

可如今在靳恆面前，他不會說，因為他要看到對方那副悔恨、痛苦不堪的表情。

“靳恆，你現在自身都難保了，還在想著替別人求情嗎？

靳恆發覺他眼神平靜得彷彿凝固一般，無絲毫情感流動，一時渾身血脈滾燙到頂點，似要崩炸，疾聲嚷道：“蘭玖容！嫻兒是你的妻子！你怎麼能連一點親情都不顧啊——”

祁容僅僅冷然一笑：“等你到了陰間，就去與你的那群老友團聚吧，倘若你真想見自己女兒一面……”聲音稍頓，唇線無溫度地上揚，“日後，我會成全你。”

靳恆聽到最後一句，面容煞白，整個人完全癱軟，但內心已是怒不可遏，盯住他的目光犀利宛若刀鋒般，破喉之音，劃響天際——

“蘭玖容，你簡直滅絕人性！小心將來，遭老天爺的報應啊！”

“報應？”

豈料祁容反倒哈哈一笑，或許是笑得太過用力，一下咳出血來，接著被他用雪袖抹去，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