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它便也不知道,它的這番掙扎,看在臨寒眼中,卻也是那個頭小小的神獸,正以一種極度不屑的姿態面對著他,對著他極盡鄙視之態,然後轉身就蹭上參商大帝的腿,和它的主人一起努力討好著參商大帝。
臨寒看著,碎髮之下的冰眸愈發冰冷,冷酷到不近人情,好似是被冰塊凍住了一般,再沒有任何的波動。
“你說,他是看到了什麼呢?”褚妖兒輕輕開口,面對著這樣的臨寒,她似乎是想要笑的,可唇角卻是怎麼都揚不起來,她只能無聲無息的流著淚,淚水洗刷過依舊是看不見的眼睛,沿著蒼白的臉頰滑落,“大帝,你真狠。”
——“臨寒,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你不知道你很礙眼嗎?你還不趕緊走,想讓大帝趕你走嗎?”
“我只是想讓你陪在我身邊而已。”參商大帝站在褚妖兒的身後,聲音低柔,帶著點與生俱來的陰冷,聽得人幾乎是要毛骨悚然,“我想通了,我殺過你一次,我捨不得再殺你第二次。你老老實實的陪著我,我們一起回聖地,這輩子只有我和你,再沒有別人。”
——“臨寒,妖兒已
——“臨寒,妖兒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什麼還不走?難道你真的想讓我親自出手,將你趕出這裡嗎?呵,堂堂寒宮之主,竟也能淪落到如今的地步,真是讓人欷殻А!�
“聖地啊。”褚妖兒終於微笑,清澈的水珠落進她嘴裡,她嚐到的味道是極其苦澀的,“我很討厭聖地。”她說,“如果可以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回去了。”
——“大帝,你把他趕走吧,真是看著就討厭,我這輩子,最討厭的人就是他了。”
“你就那麼討厭聖地啊。可是以前,你不是很喜歡的嗎?”參商大帝不解,“難道你就這麼討厭我,討厭到連聖地也不喜歡了?”
——“臨寒,聽到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真的要我動手?”
褚妖兒嘴唇微動,還想要說些什麼,就感到臨寒退後一步,踩在那結冰的血泊上,氣息是她從未感受過的冷。
她立即閉嘴,靈識動用到極致,眼睛上的玄黑綢布都是隱隱散發出了淡淡的光澤,正是靈識運轉太過瘋狂的標識。
參商大帝似是有所察覺,深深看她一眼,便將目光轉移到了臨寒的身上。
身為幻像禁制的控制者,參商大帝自是能十分清楚地知道,此時的臨寒,是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
便也正是因為知道,參商大帝眸底深沉。
這麼愛她啊。
愛到已經親眼看到她的背叛,卻還是選擇後退,寧願傷害自己,也不肯傷她分毫。
如果這是愛……
那他的算什麼?
他……
不愛妖兒麼?
他和三殿下一樣,帶給褚妖兒的,從來都是永無止境的傷害。
而臨寒卻是寧願自己承受著,也不傷害妖兒一分。
曼珠沙華一樣象徵著死亡和毀滅的男人微微蹙眉。
莫非他一直以來,都是不愛褚妖兒的?
可如果他不愛褚妖兒的話,又為什麼會走到如今這樣的地步?
他愛褚妖兒?
他不愛褚妖兒?
他對褚妖兒到底是什麼,是愛還是不愛?
為什麼褚妖兒一直以來都是特別的厭惡他,她對他從來都沒有任何的喜歡愛慕?
到底,是什麼?
他難得這樣認真的思考自己對褚妖兒的情感,正摸不著頭緒,就見對面臨寒終於抬起頭來,那已然是由冰霜做成的眼睛,正毫無波瀾的看過來,目光冰冷,猶如寒冬。
“不用你動手。我自己走。”
臨寒說著,再退了一步,目光一轉,看向褚妖兒。
這一看,參商大帝本就在仔細的看著他,當即便是看到臨寒冰眸深處,隱約有著一道什麼光澤,一閃而過:“你就是這樣對我的。”他將之前說過的話再重複了一遍,面色仿若千年玄冰,“是我瞎了眼,從來都不知,你會是這樣的人。”
說完,又退了一步,周身籠罩著的冰寒氣息,立時如同開了閘的洪水,飛快的朝著四周瀰漫開來。
頓時,冰雪鋪天蓋地而來,遺失之城這裡正是深秋,還不到落雪的時候,可偏生在他如此作為之下,剛剛還只是泛著涼意的秋風,立即就變成了凜冽的冬風。
寒風呼嘯而來,將那還在空中自由舒展著的楓葉,肆意吹起,毀了紅楓的靜謐之美。片片雪花從高空墜落,一片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