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一滴。
滴落成殤。
秋風乍起,紅楓似血。
------題外話------
囧,夜裡太困了,寫了一千就堅持不下去了……然後就爬上床,十點才起來繼續寫的。
☆、392、心痛
已是深秋,初冬將至。
秋風送涼,空氣中蘊含著新鮮的血腥氣味,泛著點點鐵血冰冷。那火紅如血的紅楓洋洋灑灑隨風而來,墜落在那血泊間,染上更加濃郁的豔色,讓人觸目驚心。
只是這觸目驚心,卻終究比不上那半跪在血泊中的人。
比不上血泊不遠處,那眼睛看不見的姑娘站在那裡流淚,聲音緩慢而顫抖,說我就是這樣對你的。
然而,看在他眼中,聽在他耳中的,卻是她姿態慵懶的被那宛如曼珠沙華般散發著死亡毀滅氣息的男人抱著,那一雙血紅色的據說已經很久無法視物的眼睛,此刻正睜開看著他,灼目宛如紅寶石般,其中倒映著他狼狽的身影,濃郁的笑意在那眼中盪漾開來,無聲的嘲笑著他。
他聽見她說,我這樣對你,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就你這樣的人,居然還能被我利用,怕是你上輩子燒了不知多少香,才能會有這樣的福分吧。
他聽見她說,我已經和大帝重修舊好了,用不著你了,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他聽見她說,對了,記得幫我和玉纏他們說一句,我也是利用了他們的,好聚好散,以後不要再見面了,再見的話,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他聽見她說了很多。
很多很多。
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句句皆是錐心之語,字字皆是蝕骨之言。
他默不作聲的聽著,身前血泊似是已然凝固,血澤的範圍沒有再擴大。他唇角也不再流血,殷紅的痕跡掛在那冰白的唇角,他整個人好似是從萬丈深海中撈出來的冰塊一樣,嘴唇是冰白的,眼睛是冰白的,頭髮是冰白的,臉色也是冰白的。
陽光籠罩在他的周身,他卻好像感受不到似的,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是散發著極為濃郁的冰冷氣息,身前血泊都因此而凝成了血色的冰花,陽光一照,燦然生輝,不曾融化。
他所處的地方,只是那麼一小塊地域而已,卻好似是和在這個世界脫離了開來,他無法融入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也無法容納他。
就這樣,涇渭分明,楚漢相隔。
褚妖兒只說了那一句話後,便住了口。
感受著空氣中泛著冰冷味道的血腥之氣,她知道,臨寒定是沒有聽到她說的那句話,他看到的,聽到的,都是幻像禁制展現在他眼前的,都是虛假的。
可,就是這樣的虛假,卻真的成為了摧毀他心境的最後一根稻草。
正如此刻,不管幻像禁制再虛擬出什麼來,在他眼中她是和參商大帝做了什麼,說了什麼,他都已經不甚在意了。
不,不是不在意,而是不想去在意了。
在他看來,她背叛了他,拋棄了他,她已經不屬於他,她投向了曾殺害過她的人的懷抱。
她辜負他,辜負他們,曾經說過的海誓山盟,花前月下,終究都是泡沫般的虛幻,輕輕一碰,就破碎了,破鏡難圓,再也無法回到原先最初的模樣。
做過的,就是做過了;說過的,就是說過了。
拋棄了,那便也是拋棄了,再怎麼說都是沒有用的,心口上的傷疤橫亙在那裡,任何的療傷藥都是無法將其治癒,只能任由它裂開那樣一道深刻的傷口,鮮血從中流出,痛苦從中傳出,繼而遍佈四肢百骸,是一種說不出的痛。
心痛。
月白與赤血此刻皆被冰凝之色覆蓋,臨寒冷靜的想,他上一次的心痛,是什麼時候?
是四百九十一年前,他看著褚妖兒在他面前灰飛煙滅,魂魄碎裂成無數塊碎片,隨風消散,散到最終,他居然只能留得她幾塊靈魂碎片。
那個時候的心痛,有現在的疼嗎?
那個時候的心痛,能和現在的相比嗎?
他慢慢以半跪的姿勢,從地上站起來,渾身上下沒有任何的生氣,不似真人。
從縫隙裡看到變化如此之大的臨寒,萌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看臨寒這樣子,萌隱約能猜到定是他遭受到了什麼打擊,當即便要從褚妖兒的懷中跳下地去,卻是被褚妖兒給緊緊摟住,不讓它動。
“啾啊!”
萌不解,再度掙扎,卻還是掙脫不了褚妖兒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