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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亂,他們好幾個前方陣營都被炸了。”

聽到通州無事,馮宣稍稍鬆了口氣,又想著著火器,便道:“通州城竟有此物?真是奇哉怪哉!卻不知那錢知府是從何處得來的……”

一直靜靜聽著的張遠輕咳了一聲,看向趙曜:“殿下可知道此物是如何得來的?”

趙曜沉吟片刻便道:“此物是本王身邊一個能人所制,此人精通天工之術,其中尤以火器為最。通州城戰事過急,沒有給她太多的時間研究,否則,她應當是能製造出威力更大,準度也更高的火器。臨走時,她曾將這種火器的配方給過通州城的守將。”

“原來如此。”馮宣恍然大悟,快意地摸了摸美髯,“殿下能得如此能人異士,著實是我大周之福啊!”

趙曜聞言一笑:“亦是本王之福。”

“此物,是否就是炸斷京城至通州一路官道的那物事?”張遠又“咳咳”地咳了一陣,才氣息不太穩地開口詢問。

趙曜瞧著這位年邁的張大人如此體弱多病,忍不住皺眉勸慰:“張大人,雖然目前局勢緊張,但你也要多注意休息啊,山東的大局還要你來主持。”

“咳咳咳,老臣無事,勞煩殿下掛心。”張遠擺了擺手。

“這兩樣確實是一物,本王當時誤入京郊一個土匪窩,然這些土匪卻很有血性,欲以一己之力對抗韃靼軍,為通州城百姓爭取時間。本王甚為感動,遂相助於他們。”趙曜輕描淡寫地解釋。

聽到這話,陳贇忽然攢緊了拳頭,一張黝黑的臉漲得通紅:“土匪強盜之流,尚且能為家國大義,捨身赴死,我身為朝廷親封的都指揮使,卻如此貪生怕死……我愧對陛下,愧對這天下百姓……”

陳贇這麼個不戳他,就不動不出聲的木頭樁子,忽然被這番話給刺激的眼眶通紅,情緒激動,一副恨不得一死以謝天下的樣子。在場三人都給驚到了,隨之而來的就是漫長的尷尬。張遠開始拼命地咳嗦,咳得整個人都快縮起來了,看著好不可憐;馮宣一邊呵呵笑,一邊使勁摸他的長鬚,趙曜瞧了一眼,他摸一把,手上就粘幾個鬚鬚,估計再抹上幾次,就該禿了!

趙曜終於發了善心,對著陳贇勸慰道:“陳卿這樣想就不對了,暫時的退縮並不是貪生怕死,而是為了更好的出擊!青雲寨土匪們的壯舉救了通州一城的百姓,而你,是要救大週一國的百姓!你的責任如此重大,更應當殫精竭慮,思考戰術戰略,怎能如此哀哀慼戚,要死要活的?”

這樣的話只能是趙曜說,畢竟他是君,在座的其他人都是臣,馮宣知曉這一點,張遠也知曉這一點。所以只要趙曜開口了,就說明通州來信求助,山東卻一兵未出這件事,算是徹底過去了。

陳贇意識不到這一點,但趙曜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要是還如此作態,那便真是對不住大周百姓了。

小插曲過去,四人又討論起戰事來,幾人都認為,如今這韃靼人久攻通州城不下,且每次主動進攻,都會遭到滅頂的打擊,這兩三次下來,他們必會改變戰術,不會再主動攻城,反而可能採取以逸待勞的方式,將通州城圍死,圍到裡面的人彈盡糧絕,不得不主動投降。

而一旦轉攻為守,韃靼人就不需要把三十萬大軍都費在通州城上,他們一定會分兵,至少會分出二十萬的兵力,南下繼續攻擊其他州府。通州城打不下,他們就缺少可以補充糧草的中間站,每次作戰就不得不從京城運送糧草,糧道過長,是很危險的事,韃靼人不會冒著被人截斷糧道的風險將戰線拖長,所以,他們必定會在離通州和京城最近的河南和山東攻下一個州府,充作糧站。

“既然如此,他們可能攻擊的幾大州府,便是——”趙曜站起身,走到正廳中間擺著的地圖上,指著位於河北與山東、河北與河南兩條交界線上的四個城池,“河南的鳳陽城、睢陽城,山東的郢州城,以及,我們所在的青州城。”

張遠點點頭,一雙眼皮耷拉的眸子裡透出精光,看向趙曜的眼神顯然是讚賞又寬慰的,他之前從未和這位儲君打過交道,聽說的任何訊息,都是太子的處境多麼多麼艱難。從十三年前,張貴妃入宮,陛下就開始思忖著廢皇后廢太子。先皇后出身名門、仁善寬厚,太子殿下既嫡又長,幼有慧名,可就算是這樣,陛下還是鐵了心要扶那個出身不正的女人上位,短短几年,就讓她連升數等,一躍成為超一品貴妃。

先皇后大約是受不過,沒多久就撒手人寰,可憐殿下那時也不過四歲,就失了母親的庇護,不得不在張貴妃的淫威之下艱難求生。最初,還好些,張貴妃無子,可是四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