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虎郎讓戴氏先回房去。
“沈虎郎,你是孬種,你自己做了不要臉的事兒,非得往我身上潑髒水!”顧氏見戴氏出來,於是又開胡亂造謠。
白娉婷在幫小石頭檢查了傷勢後,拿了藥膏幫他抹上。
“小娼婦,你對我的兒子做了什麼?”從顧氏的角度看上去,白娉婷那抹藥的動作好像在打小石頭似的,所以造成了顧氏的誤解。
“顧芙蓉,你這張嘴真臭!比糞坑還臭!我為小石頭有你這樣的娘而深深的感到恥辱!”白娉婷忍不住嘲諷道。
“娉婷丫頭說的對,顧氏那就是一隻咬人的狗,一張嘴巴臭的賽過那糞坑!”戴氏聽了白娉婷罵顧氏的話,這心中特別的暢快。
“老虔婆,枉費我祖母長祖母短的喊你,做孫媳婦今年來,對你奉若親祖母,可你竟然是這麼對待我的,在我最為困難的時候,你竟然幫這小娼婦也不幫我,簡直太過分了!”顧氏如淬了毒的目光冰刃一般刺向戴氏。
“顧芙蓉——”戴氏氣的捂住了胸口。
“我知道自己的名字叫顧芙蓉,都是你這個老虔婆非要找人去我家提親,瞧瞧你這好孫子,除了一張臉說的過去,這其他樣樣不行,床榻上的能力,賺銀錢的能力,護著娘子的能力,保護孩子的能力,他沈虎郎啥都不行!他啊在我眼裡一文不值,他算個屁!”顧氏一步步的逼近戴氏,她伸出手指指著沈虎郎大聲罵道。
“我家虎郎如此優秀怎麼就討了你這麼個喪門星迴來,老頭子啊,你找鬼差來收了她吧!”戴氏氣的嚎啕大哭,這會子,戴氏對於自己掌控的長孫沈虎郎和顧氏的這段姻緣,她真是悔恨之極。
“顧氏,我讓虎郎跟你和離!”沈土根氣的全身瑟瑟發抖,他見自家老母戴氏被氣的哭了,當即惱聲對顧氏說道。
“爹,我才不要現在跟她和離呢!如今我是要拖死她!看誰蹉跎過誰!”沈虎郎似瘋子一樣歇斯底里的狂笑。
“大哥……”白娉婷不由地擔心起沈虎郎來,沈虎郎不會是被顧氏給整瘋了吧?
“大哥,你不要緊吧?”白婉婷也被沈虎郎那悽楚的笑容給嚇了一跳,忍不住喊道。
從古至今,哪個男人願意主動戴綠帽子啊?
“娉婷妹妹,婉婷妹妹,我沒事!”沈虎郎咬牙說道。
“爹,娘,你們能不能別吵了?”小石頭看見沈虎郎的笑容很可怕,再看見顧氏那亂髮飛額前,一邊臉腫起一大半,小石頭感覺到了害怕。
“小石頭,你自己塗藥膏吧!”白娉婷見小石頭不太樂意塗藥膏。於是她伸手把藥膏遞給了小石頭。
“我不要塗,你欺負我娘,你不是好人!”沈石頭把白娉婷猛的一推,幸虧白娉婷站穩了,加上小石頭年紀小,自然不是白娉婷的對手。
白娉婷見小石頭已經被顧氏教壞了,心道這個小石頭的品行怕是已經定格了,人都說三歲看大,七歲看老,如此,自己還真沒有必要當爛好人了。
“行,不塗就不塗。”還省了我的藥膏呢。
白娉婷也沒有生氣,只是挑眉把藥膏重新收了起來。
“吵什麼吵,一天到晚就知道吵!”藍氏已經從後院餵了豬食走了過來。
“你有本事讓你兒子和我和離啊!我一拿到和離書和三十兩銀子,接著小石頭歸我,那麼你沈家這等破屋子,我是一點都不想留的!”還真當你自己生了多麼優秀的兒子了,床榻不行,賺錢不行,樣樣不行,誰要誰拿去!
顧氏想著自己有多久沒見秦大郎了!她真是想他。
秦大郎說了,只要她和離了拿到了三十兩銀子,他就能風風光光的迎娶她,再兩人一起做點小本生意,而且他還說了,他等和她成親後,他會把小石頭當親生兒子看待的,就像他疼寵自己的兒子秦稻一樣的疼寵著。
顧氏越發的想秦大郎,她燃起的鬥志越發的濃烈,她一定要從沈家拿到三十兩銀子,小石頭以及和離書!
沈家這邊亂糟糟,且說濟南城那邊。
濟南城,冬,一月二十日。
又是一場大雪覆蓋,伴著凜冽刺骨的寒風,扇形涼亭上也堆積著厚厚積雪,四周被積雪壓彎了腰的枝椏上積雪簌簌下墜。
簫聲在漫天皚皚白雪之間穿梭飄揚,身披白狐大麾的年輕男子靜立在涼亭中,墨髮輕揚,背脊挺直,如松如竹,簫聲如林籟泉韻,雅緻之中韻味漸成。
天氣寒冷,凍得人發抖,但奇怪的是,趵突泉不僅沒結冰,反而突突地冒著。
這趵突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