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他大可以偷偷開採鍛造武器。
得到這座鐵礦山,成事的機率便起碼提升了一半!
想到這裡,羅鈺便待不住了,兩人帶著那一揹簍鐵礦石下了山。
回到村裡,羅鈺自去找男人們討論開採礦石的事,宜生藉口回家做飯,將揹簍給了他,便自行回了自己家。
“小七。”回家前,自然是先去看小七。
“阿孃!”小七雙眼一亮,小炮彈似的衝到她懷裡。
小七已經是十四歲的大姑娘了,身形拔高了許多,只比宜生矮半個頭,這一撞,便差點將宜生撞地站立不穩。
宜生笑著抱住這個大姑娘大寶貝,笑眯眯地問她今兒做了什麼,有沒有聽話,有沒有跟慶爺搗亂……
小七歪著腦袋掰著手指頭一樁樁一件件地說給她聽。
“小七的船做好了,慶爺幫小七打磨上漆,小七打下手。”
“小七聽話。”
“小七沒搗亂,慶爺誇小七乖。”
說完,就仰著那張羞花閉月的臉,小孩子似的求表揚。
可不是小孩子麼。
雖然比以前長進許多,但她的心智和心思,卻還是琉璃似的透明無暇,一眼就能看到底。而且,看樣子一輩子也不會變了。
宜生摸摸她的頭:“嗯,那小七很棒啊,中午獎勵小七吃炸小魚。”
小七兩隻眼睛立刻瞪地圓圓地,隨即握著小拳頭,小老鼠似的捂嘴歡呼。
宜生笑眯了眼,挽著她的手,“走,我們回家吃炸小魚。”
“嗯,炸小魚!”
母女倆手牽著手,在涼爽的海風中一腳一腳向前走,沙灘上留下兩行整齊的腳印,海風吹過,腳印又漸漸變得模糊。
***
手牽著手回到家,卻發現家裡已經有人。
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年輕俏麗女子正裡裡外外地忙活著。
“先生,小七,你們回來了!”見到宜生兩人,女子驚喜地叫道,“稍等,飯馬上就好!”
說著,她麻利地盛菜端碗,簡陋的飯桌上整齊擺著糙米飯、拌海菜、芋頭糕,赫然還有一盤炸小魚。
這樣的飯菜在以往自然算不得什麼,但在這個物資貧乏的小漁村,卻可以算得上豐盛了。
宜生有些無奈:“紅綃,不是說過了,以後不用做這些。”
年輕女子,也就是紅綃,雙眼驀地紅了,“少夫人,您別不要奴婢!”
宜生心裡暗歎,接過紅綃手裡端著的盤子,熟練地擺放在桌上,擺好,衝那還傻站著眼圈紅紅的姑娘道:“還站著做什麼,快吃飯。”
“哎!”紅綃立即破涕為笑。
三人一起高高興興地吃了飯。
吃完飯,紅綃又搶著把鍋碗收拾了,才戀戀不捨似的走了,宜生看著紅綃的背影,揉了揉眉頭。
三年前,紅綃和綠袖陪她一起上了送親的車隊,羅鈺帶人“劫”她和七月時,自然也將紅綃綠袖一起帶了出來。
離了伯府,她不再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伯府少夫人,但紅綃綠袖卻還是把自己當作丫頭,即便在義軍中還是事事以她為先,務必讓她和七月過得舒舒服服,但她們這般做派,與義軍中其他人太過格格不入,更關鍵的是,宜生也不想她們繼續做丫頭了。
在伯府時,她是少夫人,她能給她們月銀,能給她們衣食無憂的生活,但如今她自己都朝不保夕,又何必還維持著過去的做派,讓她們擔驚受怕又辛苦呢。
宜生沒有奴僕必須忠誠於主人的想法。
做鬼的那幾年,她的思想整個被洗刷了一遍,在許多問題的觀念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其中之一就是主僕觀念。
以前她覺得奴僕就應該對主子忠誠,背主的就是心思不正的,主子落難了,奴僕就該拼死拼活護著主子,主子買了奴僕,奴僕就理所應當忠於主子。
可是,這世上哪有這樣理所當然的事。
人生而平等,無論男女,無論主僕,無論長幼。
以往還在伯府時,她心安理得地享受紅綃綠袖的服侍,因為她將她們當作領工資的員工,且對那時的紅綃綠袖來說,留在伯府,在她的照拂下到了年紀出嫁,可以說是最好的出路,所以她從未說過什麼主僕平等的驚世駭俗的話。
但如今情況不同了。
離了伯府,她不能再給她們保護和銀錢,反而會讓她們跟著她一起吃苦受累擔驚受怕。宜生將她們的關係看作老闆和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