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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再續前世的母女緣分。這次,簡直是老天都在幫她。譚氏想處罰她,誰知卻是遂了她的心願呢!

她的娘只有一個,那就是伯府的少夫人,沈承宣明媒正娶的妻子,教養良好的渠家大小姐,而不是一個出身卑微,心思下賤,靠爬床上位的賤人!

沈青葉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目光堅定地看著宜生。

她相信,母親會理解她的。

宜生卻有些頭痛。

事實上,她真的不怎麼擅長教孩子。

七月很特殊,她也為七月操了很多心,但是,七月本質上是個很省心的孩子,起碼,宜生不用擔心她三觀長歪。

而如今眼前的兩人,沈瓊霜的三觀無疑即將長歪,或者說已經歪了,但到底年紀還小,說不定還有矯正的可能性。而沈青葉……

即便心裡總免不了將她當成前世的女兒,可宜生清楚地知道——無論是披著七月皮的沈琪,還是披著沈青葉皮的沈琪,骨子裡來說,都是一個成年人。

一個有著自己牢固三觀的成年人。

想要改變一個成年的、思想立場幾乎已經固化了的人的三觀,就像矯正一棵已經定型的大樹。

或者攔腰截斷使其重新長出新枝,或者刀劈繩縛強制矯正,再無其他方法。

而這兩種方法,哪一個不是痛徹心扉?

☆、63|3。31

雖然前世做了十幾年母女,但直到死後,宜生才發現自己對沈琪的瞭解有多麼匱乏。

她所瞭解的,只有沈琪在她面前展現的一面,乖巧、聰明、善良,簡直再完美不過的女兒。然而沈琪在與他人相處時是何模樣,宜生並不清楚。

但即便並不清楚,宜生也知道,這個“女兒”在某些事上跟自己的想法常常是南轅北轍的。她無意干涉沈琪的選擇,卻也不想看她因為做出錯誤的選擇而迷途深陷。

沈瓊霜和沈青葉說完,屋內靜默了片刻,良久,宜生才緩緩開口。

先是對沈瓊霜道:“你說得對,你的確錯在不該將事情公之於眾,但是,你只是嘴上說,卻並未意識到自己為何錯了,並且為之反省,是麼?”

沈瓊霜梗著脖子依舊不說話。

宜生揉了揉眉頭:“大道理我不多說,你只需想想,這事若是沒被壓下來,青葉固然出醜,可你便能得了好麼?即便如今,事情被壓下來,你又得了什麼好?”

沈瓊霜眼眶裡開始滾動淚花,臉也羞憤地紅了。

宜生:“做事前需三思而後行,最蠢的事,莫過於損人不利己,其次損人利己,因你不知道那個為你所損的人,不知什麼時候會反過來坑你一把。”

沈瓊霜倔強的神情依舊未變,不過,許是因為等待這麼久,卻也沒等來想象中來自嫡母的折磨羞辱,警惕和懼怕卻已經少了許多。

宜生也沒再多說,說罷那話便看向了沈青葉。

對沈青葉,卻沒多說,她只說了一句話。

“有些事,不能強求。”

***

談心灌雞湯顯然不是宜生的強項,因此,簡單說過幾句後,宜生便讓兩人先回去;一個人去了書房,望著滿架的書,還有書房中擺設的棋盤琴案,開始思考要教導她們些什麼。

第一時間湧上心頭的,則是按自己做姑娘時所學,教沈青葉和沈瓊霜習字作畫彈琴。至於棋,宜生並不擅長,且學棋須得多下,經常與人切磋才能長進,因此宜生便將棋排除了。

當然,她做姑娘時所學的並不止這些。

除了琴棋書畫這些高門貴女們通常都會學的東西,還有渠家人必不可少的言傳身教,禮教薰陶。從夫從子,德言容功,這是渠家女兒必須有的品德。

曹大家之《女誡》、宋若莘之《女論語》之類,更是身為渠家女兒,或者說大多書香世家的女兒都必須倒背如流的。若是哪家女兒能完全做到曹大家等人所言,自然便是人人稱讚的有德女子。

以前的宜生,便是這樣一個“有德女子”。

雖說譚氏將兩人交給宜生不安好心,但也未必沒有絲毫想讓宜生好好教養兩個孫女的意思。她希望宜生教的,自然不會是琴棋書畫,而是渠家女兒被人稱道的“教養”。無論譚氏嘴上多麼看不起渠家,心底卻一直很清楚,渠家的教養是頗為人們稱道的。

宜生知道譚氏的心思,也清楚地記得自己當年是怎樣被教導的。

定下琴書畫這三樣要教的,她又從書架上抽出幾本書。

並非大部頭的四書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