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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她看一眼韓攻,只見他冷眼相看,並不來相幫自己,更是火上澆油。

蔡季是個好心溫順的人,看謝冰卿這麼站著實在尷尬,忍著口吃的為難來幫她解圍:“謝、謝家妹子……老、老溫他不、不是故意,他是一、一時衝動才……”

“才、才亂髮脾、脾氣……”連翹在後面學他說話,還扮個鬼臉,靈芝噗哧一下笑出聲。蔡季頓時羞得看也不敢再看,半個字都說不出了。

兩個丫鬟嘻嘻哈哈,還覺著那蔡季的口吃甚是有趣。

“阿放。”拈著酒杯的手在棋盤上空應聲一定,韓攻起身,正色斂容,目光如同蕭瑟的秋氛。

丫鬟們停止了笑聲,眾人都看著他。

“阿放,你跟上去看看她們的傷勢,弄輛馬車送醫館去。”

程放從韓攻說第一個字的開始,便已經拿好佩劍,如臨大赦的飄下樓:“我先走了。”此地不宜久留,趁早腳底抹油。

“阿武,你去龍頭巷子的紙馬鋪買副春聯。”

阿武莫名其妙:“啥少主人,春聯年初一都貼過了啊?”“那就買紙錢!紙人、元寶、幡子……隨便你半個時辰內別回來!”“哦。”阿武惶惶跑下樓。

韓攻神情嚴肅轉向白素。

白素識趣極了,主動舉手:“我去隔壁的隔壁的隔壁那條街給您買根冰糖葫蘆!”撒丫子帶走一串塵土。

最後,韓攻面對謝冰卿:“表妹,今天是元夜,無論是按我母親的吩咐,還是應盡之誼;都該陪你走一走的;既然如此,我們下去吧。”

謝冰卿有些茫然,她從韓攻的態度裡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

那種前所未有的客氣和平靜,讓她忐忑心慌。

韓攻做了個先請的手勢,他的眼睛生得是那麼的漂亮,微笑的時候清雅迷人,然而不笑的時候,卻也刺骨逼人。

此刻從他眼中散發出來的寒意,竟教謝冰卿打了個冷戰。她更加不知所措,頭一回朝自己的兩個丫鬟發出求助的眼神。

靈芝和連翹看見韓攻忽然轉變態度,也有點害怕,不再嘻哈笑鬧了,乖乖地上前來,撒嬌賣嗲,想緩和一些氣氛:“三公子別生氣呀,多大的事兒!”“就是呀三公子,奴婢……”

韓攻一步擋在謝冰卿主僕之間:“在這等。”

謝冰卿不自覺地委婉了語氣,甚至放低姿態耐心地辯解:“表哥,她們皆是打小跟著我,都是自家人,不會亂傳話的。”

“留她們在此間,是因為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可能會讓你覺得難堪。”

……

白素跑到大街上,看見天香樓遠了,才放緩腳步。剛剛想買紅豆糕還是紅豆餅來著?藉口找得太溜,現在已經有點兒忘了,隨便買點什麼吃的吧。

一摸口袋,得,什麼都不必買了,剛剛跑出來太果斷,忘記跟他要錢。

原本打算要買的時候,還不覺得肚子餓,可是如今發現沒錢,反倒覺得那買不著的東西特別饞人,白素看著糕餅果脯攤子眼睛發直。

餓著肚子再往前走一段,就到了兩條大街的交叉口。

燈火闌珊的長街綿延不盡,掛滿大小燈籠的樹如同開滿了星河般的花朵;那轉角處一塊平曠空地上,搭著官府請來的戲臺班子,免費徹夜輪場地表演各種經典曲目,娛樂大眾。

白素也決定娛樂自己,爬上一家小客棧的旗杆子,這是個沒人競爭的好角度。

臺上正上演著精衛填海,那扮精衛的青衣相當敬業,穿得像個雞毛撣子在臺上撲稜翅膀,嘴巴羅圈兒磕控訴東海龍王怎麼欺負她,又銜來泥土作填海狀,不過她銜的卻不是真泥巴,而是戲班拿出來當吉利彩頭的錢幣,引來臺下觀眾一陣陣抽風,看見閃光的點就烏麻麻涌上去瘋搶,差點把還沒上臺的東海龍王給撕得精|光,一直捂著道具頭大叫:“這是朕的龍角!是龍角!”

下面這麼一鬧,上面什麼劇情都瞧不明白了,白素正沒趣,忽覺腦後有風,警覺回頭,黑夜中一掌當頭劈落;她雖然已經感應到,然而功力大不如從前的白素,卻身手跟不上心眼轉動,只能側開了頭,結結實實被一掌打下旗杆。

白素四仰八叉摔在地上,卻見一人身手矯健,頭頂鋥亮地虎撲而來——

竟是那越獄了的德清方丈!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德清轟然落地,爪子在街道青石板上砸出一個坑陷。

白素果斷翻滾側避,往身邊吐了一口血,卻顧不得擦拭。她爬起來,趁著混亂,用輕功飛快朝戲臺後面的大幕拱去,一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