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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飆掀起塵土飛揚,心裡直罵娘——這許昌城的郡衙,哦不對,確切的說應該是謝冰卿的老哥謝惟,當的甚麼狗屁騎都尉,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怎麼把這條德清瘋狗放出來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一口氣到這裡,發現才放出來個德清,那我們明天接著講故事吧,不過標題其實已經有所劇透~

另外就是如果大家方便的話,就給我留言打個分哦,謝謝啦鞠躬!

☆、天外飛仙(中)

014

白素一路狂奔,來到那戲臺後面的換衣間裡頭,爬進一口裝戲服的楠木箱籠裡躲好,遲遲不見有人追來,才松得一口氣。

外面戲還在咿咿呀呀演著,她才受了一掌,這會兒氣息虛浮。那戲班的人全都上後臺去了,白素見屋裡沒人,便坐起來運氣調息,一邊心神不定地想著——方才那老禿驢滿面耍狠逞兇的模樣,分明一心就是要來尋仇,怎地這般輕易地就放棄了?

要說那德清和尚最恨的是誰,一個是誤打誤撞揭開寺廟黑幕的白素,那另一個就要數把他送上公堂關進監獄的韓攻了。

……不好!白素登時醒悟。

德清棄她不追,八成是找韓攻報仇去了,白素想到這裡,才放鬆的一口氣重新逼至胸口。

偏生正值行功的要緊關頭,這一分心,導致氣息分岔,一股變兩股,在體內焦灼纏鬥,差點沒將那五臟六肺給攪個稀爛。白素頭冒青煙,口滲鮮血,強行將心神重新集中,才艱難度過險關。

待重新恢復神識之時,發覺自己竟又衝開了三穴,變回了大人的身體。

氣血無比通暢,她有些驚喜,卻又不知這能夠維持多久,想起德清跑走已有一段時間,心知不可耽誤,立刻要去追。起身時,對著鏡子瞧見自己寸|縷不掛,又一醒悟,從箱籠裡頭順了件衣裳套上,縱身一躍,抄捷徑衝出了屋頂。

那戲班為了伶人趕場方便,換衣間原本搭在戲臺之下,白素這向上猛力的一梭子,竟然就此穿通了那戲臺。

一瞬間破地而出!

臺上剛好一場精衛填海謝幕,接著要來一場劈山救母,那扮沉香的小生握著斧子張大了嘴,正要唱段,誰知戲臺平地裡轟起個大窟窿,木屑飛濺,白素從中飛出。

這可叫小生傻了眼:“我的親孃咧,您怎麼自個出來了?”

幕後,扮三聖母的花旦光著腳丫,急哭:“奴的戲服呢?!你們誰見到奴的戲服?”

臺上,白素一襲白衣,振袖欲飛。

臺下觀眾見她不施粉黛便登臺,雖然有些奇怪;但看見其人媚容豔質,一雙鳳眸冰剪霜裁,竟活脫脫畫中走出來的冷美人,一個個都看得呆了。

白素四下環顧,不見德清其人,迎風抖出水袖,如一道長虹繫住戲臺旗杆,借力拉上了高處;跟著幾下蜻蜓點水般的跳躍,便在原地不見蹤影。觀眾再一回頭,她已停在街邊的屋頂上,衣袂翻飛,冷豔不可逼視。

忽然間,她駕起輕功,凌虛踏浪般朝前縱去,素衣白裳在身後迎風狂卷,如羽翼怒張。

圍觀者沸騰了,下面一片振臂狂呼聲:“三聖母!三聖母!”

人群追著美麗的三聖母在街道上一路奔,可是哪裡快的過那閃電一般的身姿,白素在屋脊上幾下騰挪轉移,便橫空穿過數條街道,一襲白衣煙雲般隱沒在夜色中。

眾人如痴如醉,竟不知戲班老闆還有這樣的意外安排。

那臺上的沉香才叫憋屈,拿著榔頭錘子一臉懵——我還沒劈山嘞,您怎麼就跑啦?

……

燈火長街上,韓攻和謝冰卿並肩而行,到了人聲漸稀的路盡頭。

“表哥,你有什麼話便說罷。”走到此處,謝冰卿終是忍受不住窒息的沉默,率先開口。

她心忖方才在酒樓中雖然覺得自己態度是過分了些,可是韓攻他不聞不問,讓溫越那麼落她的面子,顯然也非待客之道啊。她跟韓攻抬槓慣了,多少有點了解,一點不怕他發怒指責,韓攻這個人多高傲,目空一切,尋常女子哪裡入他眼,想要被他記住,反而大吵一架比忍氣吞聲效果好得多。

謝冰卿這麼一考慮,覺得自己簡直是另闢蹊徑,內心也更有底了。她微微揚起臉,只等韓攻發難。

長街盡頭,一盞小燈斜照,將他的側臉烘托得清雅柔和,少去了往日的犀利。“表妹,我朝你賠禮道歉。”

原本預備和他針鋒相對的謝冰卿愣住了。

“方才你在酒樓那般,一切皆因我而起,你怪我冷落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