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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莉的面孔。會是她?她是一個如此驕傲之人,李氏曾多番羞辱她,卻因地位卑微而不得不隱忍。

但……

倘若當真是她,就連自己都輕易懷疑到了她的身上,更何況是李淑翠?!李淑翠雖然驕縱霸道,卻並非一個無腦之人,眼下是因為擔心弘昀的身子,沒得著空細想這些罷了。耿寧兒想,李淑翠心裡決計不會認為弘昀當真是失足落了水的。

那麼她,鈕祜祿君柔,人前這般會演戲,人後城府更是深不見底。她可會做這種引火上身之事?答案自然是,絕不會!

那麼所剩之人就只有一人,自己的鄰居——雲悅軒的主子宋氏。

可耿寧兒是怎麼想也想不通,為何會是她?!

宋氏雖說最早入府卻也仍然只是個地位卑微的低階侍妾,素日裡自是受盡人白眼與奚落。可她性子最為懦弱,對其稍微大點聲兒,就被驚嚇的掉淚。她有這麼大的膽子?膽敢對李淑翠的兒子動手?

動手的緣由是何?難不成是為她肚裡的孩子?先不說她這一胎仍然是個小格格,就說歷史的軌道依然在悄然更改,她這胎是個小阿哥。她想母憑子貴,可活在眼下這個時代之中,她又何嘗不知曉,還有子憑母貴一說?她如此的不受寵愛,就算誕下麟兒,卻也不一定能夠抓住四貝勒的目光。更何況,身為母親的她,不應為肚中的孩子積聚陰德?

耿寧兒輾轉反側直到天明,也沒能想清楚對弘昀下手的人到底是後院中哪一個。但是,耿寧兒的心再痛,她的血液在沸騰,因為,眼下她有種感覺,若是這次弘昀落水之事的幕後之人被揪出,那麼上一世害她失去自己的孩兒並且枉死的兇手便會暴露。而她就可對其進行報復,對待此人她是絕不會心慈手軟的!!

耿寧兒想反正已是睡不著,不如早些起身算了。想著昨日墨玉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又見天色尚早,耿寧兒就決定不擾她,好讓她多休息下。於是乎,梳洗過後,突發奇想就徑直的向廚房走去。

昨日臨走之時,耿寧兒聽見胤禛說要守著弘昀。看看天色,這會兒也快到他上朝的時辰了,便想著為他做些早膳,好讓他知曉她同樣為弘昀著急,而一夜未眠,且還顧慮著他的身子。讓他以為真的如那一晚所說,不求其他,只是想著她的天!

她耿寧兒要藉著此次機會,好好抓一抓先機,爾後再好生‘照應’她的世仇們!

耿寧兒端著熬好的苦瓜雞絲粥與一小碟冬瓜水晶餃站在胤禛的書房前,朝蘇培盛點了點頭,“蘇公公,可否幫我通傳一聲?”

“這,耿格格應是知道的,貝勒爺的書房是不允許女眷進入的,您這是難為奴才了。”

耿寧兒露出溫婉的笑容,輕聲道:“是我疏忽了,謝過蘇公公的提醒呢。煩請蘇公公將這早膳端於貝勒爺跟前,爺昨晚過分憂心加之又守著二阿哥一整晚未閤眼,這火氣必是上行。這苦瓜雞絲粥與冬瓜水晶餃都有甚好敗火的功效呢。”

蘇培盛恭敬的接過耿寧兒食盒,抬首見其那柔順的笑容,心中暗歎,果然不是可小覷之人,它日的前程怕是無可限量啊!

“奴才自會向貝勒爺稟明,格格您的一番心意。”

耿寧兒面上頓時爬滿紅暈,羞澀的道:“那就有勞蘇公公了。”

蘇培盛麻利兒的打千兒行李,“耿格格,您慢走。”

“嗯,有勞了。”

回到玉瓊居,墨玉已經起了身,還抱怨起耿寧兒為何不喚醒她。耿寧兒並沒有再提起昨日之事,而是吩咐她去李淑翠那邊看看二阿哥的情況,順便讓墨玉帶些補身子的禮品,權當她們的心意了,收與不收以及用與不用就不是她耿寧兒要考慮的事情了。

一切吩咐妥當之後,耿寧兒回到自己的臥房,進入空間悠閒的看著書,侍弄她的草藥。待她拿著《本草品彙精要》走到那株神秘植物的跟前,驚恐的倒退了幾步,此物居然是俗稱狼毒的花南星。它雖是化痰祛風消腫的良藥,卻也是被用於塗抹在刀劍之上的上成毒藥。

只要將此物的紫色果實取下,曬乾磨成粉末,再斟酌著用量,恐怕就連宮中那些個太醫都是難於發現的。重生過後,發現這藥用空間,耿寧兒以為上天是可憐她上一世的遭遇,才會賜予她這些藥草,用來保護自己,不成想居然還有這世間罕見的毒物在此。

耿寧兒看著花南星,臉上竟露出了自嘲的笑容。醫理與毒理從不分家,只是善醫之人自視清高不屑用毒,才會使世人誤以為善毒理之人必是宵小之輩。殊不知,善毒理之人,有時可比有些醫者更精通醫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