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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次也。時咸豐已被英法兩軍逼迫離京。

②翠姐即慈禧後之小名。

曾國荃說到這句,忽朝塔齊布、章價人等人,笑上一笑道:“你們大家想想。一位青年妃子,怎好閱看此等奏摺。當下自然大怒,力主即將勝保正法。後來仍是他那胞姐文殊保替他求情,總算賜帛自盡,保了一個全屍。

“還有那位琦善琦欽差。也因師久無功,革職而去。

“胡潤帥因見黃文金既是十分歷害。湖北地面,同時又少去兩個欽差大臣。只得飛調鮑春霆,劉仲良兩軍回援鄂省。鮑春霆因在宿松一帶,和那四眼狗陳玉成相持。不能立時離開戰地,便請劉仲良先行。胡潤帥便用了徐春榮那個直放襄河之水,淹沒武昌之計,業已克復武昌。

“胡潤帥因為徐春榮此次獻計有功,沒有和他說明,即把他的功勞,列入異常。奏保一個儘先選用直隸州知州。不防這位徐公,也與我們這位雪琴一樣脾氣,只願殺賊救民,不願因功受獎。他若要想做官,平心而論,這幾年來的功勞,何止僅保一個異常勞績,還是一個直隸州知州呢。當時這位徐公,認為胡潤帥似以功名二字壓他,馬上要向劉仲良辭差歸隱。後來還是劉仲良打的圓場,將他保案,移獎其母節孝可風的一塊匾額,方才了事。

“左季高也在婺源、景德鎮的兩處地方,連打幾次勝仗。已有上諭,命他署理浙江巡撫。此地的軍務襄辦一缺,他已不能兼辦了。

“兄弟之意,仍是主張用那圍困金陵之計,大哥現在總該可以替我出奏了。”

曾國藩此時的精神,本極疲倦。所以一直等他兄弟,一樁樁的講完,方始分別答話道:“此次江南大營,潰得季常不好。南京賊酋,不敢十分猖獗者,不能不算向張二人之功。向張二人,自從廣西追起,一直由湖南,而嶽州、而湖北、而南京,跟蹤釘在他們屁股後頭,未曾一步放鬆的。今既如此,你那圍困金陵之策,當然不可緩了。何制軍也是一位封韁大員,丹陽就是他的防地。就不馬上殉節,也不能跑到一個小縣份去。現在做大員的品行若此,人格若此,言之可嘆。勝保、琦善二位欽差,本不足道,不必提他。潤帥能用那位徐春榮之計,因而克復省垣,自然可喜之至,不過既用水決之策,恐怕玉石俱焚。”

曾國荃聽到這句,方介面道:“百姓倒未遭殃。”曾國藩一驚道:“何以故呢?”

曾國荃道:“此次盜匪復佔武昌,百姓因已吃過上次楊秀清的苦頭,都於被佔之後,陸續逃出。至於現在還在城內的百姓,簡直可以不能稱為百姓,不是和發逆部下有關連的,便是有意留在城中,想搶東西的。徐春榮獻計之時,已將此著說明。況且發逆也沒全行淹斃。無非因水之故,不能再守,致被官軍攻入罷了。”

曾國藩聽到這裡,忽又失驚道:“這樣講來,那位徐公的見解學問,守經行權,無一不可令人欽佩的了。至於季高既拜浙撫之命,自然對於大局極有裨益。”

曾國荃道:“兄弟本為這些事情,正想來此面見大哥。及接大哥前去調兵的公事,兄弟馬上兼程趕來。”

曾國荃說著,又指指塔齊佈道:“兄弟的隊伍剛到敵軍後方,就見塔將軍正和他們大戰,因此前後夾攻,幸將賊人殺退。但是劉連捷和巫大勝兩個,怎麼這般冒昧?劫營之事,本是第一險著,若非拿有十二萬分的把握,萬萬不能輕舉。現在鬧得自己陣亡,險些誤了大哥之責。”

曾國藩聽說,微微地搖頭道:“三軍之責,本在主帥。為兄薄德鮮能,致招將士不聽命令。這場亂子,似乎不必責備他們。”

曾國藩說到此地,又對塔齊布笑上一笑道:“塔將軍昨兒晚上,在那跳馬澗的一捷,不是價人告知於我,恐我此時已經不能與你們大家相見了。”

塔齊布慌忙遜謝道:“標下昨兒晚上,一聞劉巫二位擅自前去劫營之信,真是急得要死。正在無法之際,又得探子報到,說是敵方的那個林彩新,似有擬用他們船舶,包圍我方之舉。標下那時也叫鋌而走險,立即率了全隊,出其不意,迎頭痛擊。總算仰仗老帥的虎威,幸有這場勝仗。”曾國藩正待答話,忽見戈什哈報入道:“城內的文武官員,統統來此問安。”

塔齊布忿然的自語道:“昨天晚上,竟沒一兵一卒來此助戰。此刻賊兵一走,倒來問安起來。真是笑話。”

曾國藩瞧見塔齊布坐在一旁,青筋滿面的已動真氣。便笑著道:“人家既已禮來,我們怎好拒絕。”曾國藩說了這句,即吩咐戈什哈,統統一齊請見。

等得眾官紛紛上船之後,亂哄哄的搶著恭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