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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一見官兵裡頭的主將蘇元春也出督陣,急在口中唸唸有詞,施展他的邪法。不防那個徐梁生真是眼明手快,遠遠瞧見白翟野主,又在作法,他卻一腳奔到史氏跟前,出其不意,拉著就走。

史氏不知就裡,忙去抓著蘇元春的衣襟道:“怎麼怎麼,徐統領拉我何事?”

蘇元春一想,事已至此,不能不說實話的了,便向史氏狠命一推道:“我的夫人,今天可要借你肚子裡頭的雙胎一用,破他們的邪法,你只好為國盡忠,不必怨我無情。”

史氏不待蘇元春說完,一面抱著蘇元春的腰幹不放,一面大哭的說道:“老爺,侍妾不要盡忠,老爺快快饒我一命。”

徐梁生恐怕遲則有變,急又拼命的一把將那史氏,拖到陳前,跟著手起一刀,對準史氏的那個便便大腹之上,飛快的戳了進去。正是:

萬縷柔情憐史氏

一腔忠義報皇家

不知史氏被戳,倒底怎樣,且閱下文。

第七一回 飛章北闕存歿沐天恩 剪燭西窗賓東論茶務

徐梁生為國家大事,要破妖法起見,只好不顧私情,對準史氏的大肚一刀戳進之後,說時遲,那時快,當下只聽得疙瘩的一聲,史氏穿著的幾層衣裳,早已變作紅色,一陣血腥之氣,使人無不掩鼻,可憐那位史氏姨太太,雖是為國盡忠死於非命,可是那個白翟野主的妖法,果被雙胞胎的血光所汙,已經毫不靈驗。徐梁生一面拔出馬刀,一面又把史氏的衣裳,嘩嘩嘩的,用刀劃碎,破開肚皮,取出兩個血胞,奔至陣前,將那兩個血胞,照準白翟野主的所在之地,拋了過去。

白翟野主,本來沒甚武藝,平時全仗他的妖法,只要作戰時候,一經念動他的邪咒,對面敵陣之中,便會天昏地暗起來,各人伸手不見五指,他就趁此時候,率著他的回兵,衝入敵陣,自然大獲全勝。

豈知這天徐梁生竟用雙胞胎的血光,破了他的法術,他的法術,一被破去,便沒一點能耐,正待回身逃走,就見左是陳亮功殺至,右是李成柱殺至,前是徐梁生當頭殺至,後是雷振邦繞道殺至,前後左右,既被官軍圍住,白翟野主知道無路可逃,生怕被官兵擒去,死得必慘,不如自刎而死,倒也乾淨,因此不再思索,立即用他手上之刀,僅向咽喉一抹,早已一命歸陰去了。至於他的妖魂,是否在那陰曹,去與史氏見面,做書的沒有瞧見,自然無從懸揣,不過他的死期,僅與史氏相隔不到半個時辰,倘若史氏走得慢些,一定會得等著他的。

當時白翟野主雖然未被官軍生擒,他的屍首,卻被徐梁生所獲,徐梁生順手砍下白翟野主的腦袋,復又轉身亂”,對刑名學論述精當。其學說為公孫龍稱道。著作已佚,,對著那些回兵,猶如砍瓜切菜一般,逢人便殺,遇馬便刺,還要一邊殺著一邊喊著,不準蘇元春、陳亮功、李成柱、雷振邦等人,收降回兵。後來還是那個沙利奉要求他道:“徐統領,主犯已死,這等都是被脅的愚民,還是準我招撫他們以存上天好生之心吧。”

此時蘇元春也已下令,投降沙利奉的準其免死。徐梁生方才強勉歇手。等得歸營,自然也用白翟野主的腦袋,去祭史氏夫人,蘇元春至此,方始抱屍狂哭,几几乎暈了過去。

李成柱、陳亮功慌忙勸住,大家奠過史氏夫人,一面由陳李二人辦理陣地之事,一面由蘇元春扶柩進省,稟知左宗棠知道。左宗棠此時已經據報,知道蘇元春殺妾報國,真是難得,早率全城的文武官員,同到城外迎接。蘇元春一見左宗棠之面,不覺又哭一場,左宗棠同了眾官,爭相勸慰,方才一同來到制臺衙門。

左宗棠不去先辦別事,立即擬上一本奏章,用了飛馬,專送進京,第一是報捷了批判,提出“·共·產·主·義是·私·有·財·產即·人·的·,第二是替史氏夫人,以及高果臣、丁兆熊幾個,奏請死難之獎。慈禧太后見了奏摺,即下兩道上諭,一道是獎勵左宗棠排程有方,殲滅巨逆之功;一道是封史氏為忠烈夫人,高果臣為提督銜,丁兆熊為副將銜,以勵忠魂。蘇元春等等的功勞,應由左宗棠匯奏請獎。左宗棠接到上諭,又去親祭史氏、高、丁三個一場。

蘇元春既見左宗棠如此重視忠魂,朝廷又是恩深澤厚,方才減了一半悲苦,便對左宗棠道:“沙利奉對於這場戰事,雖也有功,不過有言在先,不願受賞,只望做得老教之主,爵帥究竟如何辦理?”

左宗棠道:“我早接到陳亮功的稟帖,所以此次並未將他敘入奏章,我擬先下公事獎他一番,至於教主之事,只好等此地肅清之後,再行請旨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