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皇后暫且把諸多心思擱在了一旁,悄聲問吳王妃:“如何了?”
先前吳王妃往這邊來的時候,她提了徐立雯幾句。吳王妃就藉機往徐家那邊去了。現下剛剛折轉回來。
“那孩子不錯。”吳王妃道:“就是太沉默寡言了些,和我說不了幾句話。”
俞皇后笑著寬慰她:“再看看就是。感情都是處出來的,往後真能行,多和她聊聊,很快就能熱絡起來。”
“希望如此罷。”
兩人正低聲說著話,旁邊俞老夫人忽地“咦”了聲,脫口而出道:“阿敏,我瞧著那邊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看著要亂。你要不然讓人過去瞅瞅?”
老夫人心急之下不自覺地就喚了女兒的名字。
俞皇后聽聞,趕忙朝著那邊看了過去。
果不其然,戲臺那邊有不少人從後臺跑到了前面來,好似是在尋杜班主。
杜班主焦頭爛額地不住揮著手,和他們在戲臺邊急急地說著什麼。
俞皇后遣過去的小宮女在旁邊目瞪口呆地站著,一時半刻地居然插不上話。
臺上的人唱得火熱,臺下的人說得火熱。
兩相比較下,竟是臺下那邊著更為“熱鬧”些。
吳王妃看了會兒道:“喲,瞧著是真有事。娘娘,不若趕緊讓人看看罷。”
段嬤嬤見事情怕是不小,就與俞皇后道;“我如今正閒著無事,不若我去看看。”
待到俞皇后點了頭,段嬤嬤這便下了高臺往戲臺下行去。行至半途,她和匆匆而來的杜班主相遇。對方低著頭走得急,兩人差點撞了個滿懷。
她細問那邊亂起來的緣由,杜班主眼神閃躲支支吾吾不敢說,只道是後面院子裡好似有狀況,他來求皇后娘娘幫忙拿主意。段嬤嬤再多問,杜班主卻是什麼都不肯再講了。
段嬤嬤並不想在這樣開心的日子裡傷了和氣,並未多說甚麼,只引了他往俞皇后跟前來。
因著戲臺那邊出現的亂象頗為明顯,許多觀戲之人盡皆看到。現見杜班主到了高臺這邊,女眷們就往這邊稍微湊了湊,想要一探究竟,看看到底如何。
俞皇后沉聲問道:“你們霽月社怎麼回事!既然讓你們來唱戲,就好好地把戲唱妥了。這樣來來回回亂作一團,卻不像是個正經戲班子的樣子!”
杜班主這時候較之先前手裡已經多了條帕子。此刻他邊不住地擦拭著額上的汗珠,邊語氣慌亂地道:“娘娘,出了點意外,小的想要求證一下,清點人數,所以、所以……”
“所以如何?”
杜班主苦笑道:“小的不敢說。”
“放肆!”段嬤嬤見到了這個份上他依然執迷不悟,厲聲喝道:“皇后娘娘問話,你竟敢吞吞吐吐避而不答!還不快快說來!”
杜班主腿軟了軟,噗通一下跪到地上,手抖得厲害,帕子都掉到了地上。
他不住地磕頭求饒,聲音發抖地道:“不是小的不想說,實在是,那種事情說出來怕是會汙了娘娘的耳朵!”
段嬤嬤往他那邊邁了一步。
杜班主抖若篩糠,急急說道:“後頭換衣裳的院子裡有、有詭異的聲音。”
戲班子的後臺不過是個小屋子罷了,專給戲子們描妝綰髮所用。因著他們每個人不只唱一齣戲,所以還得不時地去換衣裳。
故而戲臺旁邊的那個小院子就清空闢了出來,專給他們用於這個。
杜班主口中所說的院子便是此處。
俞皇后聽聞後微微蹙眉,“什麼詭異聲音?”
杜班主抬眼快速地掃了一下週圍,全身顫得更加厲害了。
“分明是一男一女。”他磕磕巴巴說道:“小的不知是誰,沒敢推開門看,就讓人暫時守著院子。剛剛清點了下戲班的人,發現、發現少了一個。”
他這話一出來,滿座譁然。
男女間的詭異聲音還能是什麼?
戲班的人少了一個,那另外一個,便不是戲班的了。
俞皇后當即喊了人去守住那個院子的門口,而後讓段嬤嬤帶人進去細看究竟。
此事吩咐已畢,負責守住院門的人已經去到了那邊,而段嬤嬤也已經喊了四名宮中過來伺候的老嬤嬤跟在身邊,正欲去到那裡。這時候先前一直圍觀不曾吭聲的鄭賢妃卻是開了口。
“皇后娘娘。”鄭賢妃的聲音清清冷冷的,在這樣的情況下,隱約可辨其中略帶點點笑意。
她快步走到俞皇后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