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居高臨下的看著端坐座上的俞皇后,“勸娘娘一句。萬事都要三思而後行。您確定要這麼興師動眾地去把裡面的人揪出來麼?”
俞皇后隨意地靠在椅背上,淡淡地看著面前的鄭賢妃。雖是坐著,氣勢卻絲毫都不遜於對方,反倒更勝一籌。
“哦?”俞皇后語氣隨意地道:“不知賢妃是何意思?”她抬手輕撫了下衣袖,閒適地道:“你還是有話明說罷。總是這樣遮遮掩掩的,誰知你究竟想說甚麼。”
鄭賢妃唇邊浮起一絲冷笑,俯身往俞皇后跟前湊了湊。
她無視俞皇后面上閃過的不悅與厭惡,語帶笑意地道:“娘娘,您沒發現咱們這兒缺了人麼?可是不見了好一會兒,也不知現下如何了。”
俞皇后聽聞後快速環顧四周。
看到身邊的俞老夫人,想到原本應該坐在那個位置上的少女,她忽地意識到了什麼,臉色驟變,猛地起身,“你——”
“我什麼都不知道。”鄭賢妃哈哈大笑,“我不過是提醒娘娘罷了。我從始至終都在娘娘旁邊觀戲,事情究竟如何,與我何干?”
俞皇后心中閃過百般念頭。即便理智告訴她,鄭賢妃的話一個字兒都信不得,可是心裡頭繃著的那根弦始終都無法放鬆下來。
兩人冷冷對峙,半晌後,俞皇后咬著牙說道:“段嬤嬤,讓人守著門口,誰都不許進去。我親自去看!”
不過是個院子裡發生的事情罷了,就算再怎麼讓戲班子的人慌亂,也不至於驚動皇后娘娘親自去瞧。
俞老夫人與旁人都不曉得鄭賢妃究竟低聲和俞皇后說了什麼。大家都勸俞皇后:“娘娘何至於親自過去?那種腌臢地方,莫要汙了您的眼。”
俞皇后因著心裡懼怕那個可能性,此刻心高高地提了起來,面容卻愈發冷肅。
“既是我辦的賞花宴,萬事無論大小,終歸都得我管著。”俞皇后臉色一沉,似是勸說又似是吩咐地道:“大家都繼續看戲罷。不過是個院子裡發生的意外罷了。”
皇后娘娘要眾人繼續看戲,誰敢不從?
所有人都躬身應是,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即便心裡頭有再多的心思、再多的疑問,終歸眼睛都盯著戲臺那兒,看著始終都在賣力唱著的優伶。
俞皇后雖然表面看著鎮定,實際上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手指尖在發顫,小腿那兒筋肉緊繃。想要邁步,一步步卻重若千鈞,讓她幾乎無法前行。
“太子妃究竟去了哪兒?去了多久?”俞皇后邊往臺下走著,邊急急問身邊的梅枝。
梅枝低聲稟道:“婢子剛才去尋姚家世子夫人,沒尋到人。不過聽伺候的人說,之前世子夫人曾和大皇子妃說過,太子妃與她走散了,如今在哪兒她也不清楚。”
聽聞這話,俞皇后心裡揪作一團,緊張得幾乎無法呼吸。
她快速地朝著那個被暫且封住了的小院子行去,眼看著就到門口了,她心裡稍微放鬆了些,想著趕緊去看看。
只要看一眼,確認不是小丫頭,她也就不用擔心了。
俞皇后急急行著,眼看著進了院子就能成事,卻在此時被人從後面喚住。
“皇后娘娘!”
鄭賢妃邊高聲喊著,邊快步衝到了院門口處。
不知何時,她身邊已經跟了十幾個人。除去鄭家的人外,還有護國公府的。
俞皇后神色淡漠地看著她,“賢妃若是有事,晚些與我說罷。此事我自有定奪,無需你多費心思。”
“哦?娘娘當真不需要我幫忙?”鄭賢妃笑著上前,“我看這院子亂得很,單憑娘娘一己之力怕是無法處理妥當罷。”
俞皇后心中擔憂至極,眼看著差一點點就能知曉真相如何了,哪裡肯讓鄭賢妃在這邊阻擋?
她當即大怒,高喝一聲“放肆”又道:“來人,把她給本宮拖下去!”
“誰敢!”鄭賢妃邁步上前,冷冷地看著周圍的人,“無論是誰,但凡敢動手,之後皇上必然嚴懲!”
俞皇后厲聲叱道:“押她下去!無論聖上如何問責,本宮一力承當!”
宮人們猛地衝了上去,把鄭賢妃和她帶著的人團團圍住。
那些人裡有會些功夫的,當即就伸開架勢準備反抗。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遠處忽然傳來了公公的高聲唱和。
“皇上駕到——”
誰也沒料到陛下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個地方。
所有人盡皆愣住了。
在眾人錯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