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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當時阿音拿了籤子後,看那根比較長,就遞給常雲涵也看了眼。這就能說明為什麼兩個人指尖有了相同味道。

“有可能。”常雲涵贊同地點了點頭,說罷又微微撇嘴,“他們那些個唱戲的,鎮日裡塗脂抹粉畫濃重的妝容。說不定他們那裡的脂粉都要比別處香一些,東西上沾了也是難免。”

阿音覺得有理,應了一聲後與常雲涵繼續前行。

剛走兩步,常雲涵忽地說有些頭暈。不過幾息後就已經好了。

她剛剛沒事,阿音忽地覺得也犯了頭暈。只是她比常雲涵要嚴重些。常雲涵扶著樹稍稍站了下就沒了大礙,可她走起來都有些犯暈,需得坐在旁石凳上緩上一緩。

就在這片刻停留的功夫,阿音揉著眉心朝前隨意地望了幾眼,這便發現了小道盡頭處悄悄走來的那個熟悉身影。

*

鄭惠冉坐到座位上後,就覺得身子開始有點不太對勁。好像有些反胃,又好像有點飄飄然。身子都是發虛的,整個人有點使不上力氣。

有侍女給她奉了茶。她想要拿著喝一口,無奈手指沒力,明明碰到了茶盞邊緣,用指甲颳了茶盞上的瓷釉幾下,手就軟軟地垂了下去。

鄭惠冉覺得身體有些不對勁,想要和身邊的鄭賢妃說一聲。哪知道剛剛開口後才發覺嗓子沙啞。她下意識地想要喝口水,茶盞湊到唇邊了方才發現自己已經有力把它拿起來了。

回想下覺得或許剛才那不過是自己的幻覺罷了,她那麼大個人了怎麼可能還端不起一杯水來?

鄭惠冉搖了搖頭,好生喝了一盞茶。

茶水喝盡,她覺得喉嚨還有點乾澀,就拿了跟前的蔬果來吃。

“你剛才剛摸完東西就吃果子?”姚德燦正在和鄭賢妃說著話,眼角餘光看到鄭惠冉的動作,探身問她:“你還沒淨手罷?我叫人來給你準備水和帕子。你擦一擦再吃。”

說著就要喚人過來。

鄭惠冉心下猛然升起一股子深深的厭煩。她也說不上來為什麼,不喜歡姚德燦這樣管著她,於是高聲道:“要你管?你算什麼,憑什麼管著我!”

按身份來說,姚德燦是大皇子妃,而鄭惠冉是皇上的妃嬪。按年齡來說,姚德燦比鄭惠冉大一些。更何況姚德燦的婆婆鄭賢妃可是鄭惠冉嫡親的姑姑。

再怎樣都是很近的親戚。雖然關係亂了點,可非說姚德燦不能管她的事兒,鄭惠冉這話還是有點過了。

姚德燦火了,道了句“誰稀罕管你”,扭頭再不肯搭理她。

鄭賢妃雖然疼愛鄭惠冉,可也心疼姚德燦。畢竟是自己唯一兒子的媳婦兒,更何況這孩子對她和冀符也一直非常不錯。鄭賢妃很不願意看到她受委屈。

鄭賢妃本想著呵斥鄭惠冉兩句。但想著旁邊不遠處就是俞皇后她們,她斷然不能讓俞家人看了笑話去。最後欲言又止半晌,終是什麼都沒說。只是神色冷淡地不再理會鄭惠冉了。

沒人搭理的鄭惠冉一時間覺得無趣。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忽然就這樣起來。

不過,就在她想要道歉的時候,她突然覺得自己手裡的果子十分好吃,於是忘了自己將要說的話,把手中的東西吃了個乾乾淨淨。

手上沾了果子汁液,她用絲帕擦了擦依然無用,還是有些黏糊糊的。這才想起來要洗一洗。可是又不願在姚德燦跟前喚了人來備水備帕子,她便站起身來,打算去到隔壁院子的茶水間問人要些水來淨手。

剛一下了高臺,鄭惠冉的胸口就是一陣噁心,差點緩不過勁兒來。

她趕忙扶住旁邊的大樹,身子微微彎著,力求讓這難受的感覺舒緩一些。

有侍女看到她在那兒似是表情痛苦,好心地過來詢問:“請問夫人有甚需要幫助的麼?”

侍女長年在行宮伺候,認不全宮裡的貴人並不知曉眼前之人是誰。她只是看著鄭惠冉梳了已婚婦人的髮髻,故而喚了一聲“夫人”。

鄭惠冉也不知怎地自己壓抑不住自己的脾氣,聽了後勃然大怒,抬手扇了侍女一個巴掌,低吼一聲“滾開點”。

侍女臉上紅紅的一個五指印。想哭,沒敢,若是被教導的嬤嬤知道她敢在客人面前哭,她一頓板子是少不了的。

侍女捂著臉匆匆福身行了個禮,低著頭匆匆離開。

鄭惠冉大怒之下忽地大悲,思及自己剛才落座後鄭賢妃懶得搭理的那個樣子,心裡頭的哀傷突然蔓延開來。這情緒讓她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身上覺得有點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