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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官也聽到了慘叫聲,正命人出來檢視,這時知道是因為張興文有更要命的傷處,詫異不已,檢視了他的傷處,立刻想到了東院裡剛剛落胎的紅櫻,心裡一陣悚然。

他不多話,匆匆出去吩咐了人去請馮一刀,而後立在院中,聽著張興文斷續的嚎叫,忍不住抬頭看了眼天。

儒家都雲不語怪力亂神,然而此刻,他心裡只有鮮明的兩個字:報應。

報應啊。

候到馮一刀趕來,張推官溫言與他說了兩句,馮一刀同張老太爺差不多歲數,如今已是安心養老,早不做活了,但有這個機會能給張推官效力,攀上點關係,他自然是很樂意的,主動表示盡力保密,進屋去和大夫會診。

受傷的畢竟只是弟弟,不是老子,張推官用不著一直在這裡守完全程,和張老太爺說了一聲,便重回東院去了。

回去告訴了鍾氏,鍾氏唏噓不已——張興文做的那些事以及這回出事的真相,因她身體病弱,張推官不欲她多操心,都是瞞著她的,所以鍾氏並不知背後有那許多糾葛,只以為張興文是真的命中倒黴,很是為他嘆了回氣。

珠華跑過來打探訊息,那動靜她自然也聽見了,不過張老太太現在就是匹受傷的母狼,她才不會送上門去填槍口,因此硬忍著,如常哄著葉明光一道讀書練字,等到張推官回來,才跑過來問。

張推官:“……”

他發現這又是個無法和外甥女啟齒的問題,乾咳一聲:“沒什麼,你小舅舅醒了,在喊痛。”

珠華才不信,她又不是沒撞過頭,痛是痛,但哪至於叫成這樣。她就不肯走:“舅舅,你又糊弄我。”

被看穿了也不能說,張推官顧左右而言他起來:“你才在練字吧?我昨天看過,你那筆墨是萱兒拿她的給你,她用的筆是硬毫,你初學,不怎麼適合你,明天我去鋪子裡給你買一套軟毫的,你這回可要持之以恆,不能學一學就厭了,就想著偷懶去了。”

學渣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家長絕招,說不過人了不佔理了就開始扯學習,珠華上輩子沒體會過,然而不幸這輩子穿成一個文盲,不得不承受這個攻擊,瞬間理解了學渣的痛苦,覺得張推官好煩人,張口就要反駁回去,月朗進來了:“老爺,太太,蘇家郎君在外面,問老爺太太得空沒,可能進來請個安。”

這一天事情確實太多,且接踵而來,張推官險把他忘了,聽了忙道:“快請。”

月朗出去,張推官不知珠華已經見過了蘇長越,和她道:“珠兒,你對蘇家有印象吧?就是你爹爹在世時給你定的夫家,一直在京裡做官,今天他家小郎君來了,你們隔這麼遠,難得有逢上的機會,就不講究那些俗禮,你順帶跟著見一見罷。”

怕外甥女這時候犯起陰晴不定的毛病,給人留下壞印象來,張推官抓緊時間又特多哄了她一句:“人家說是來給老太爺祝壽,其實是看重你,這麼千里迢迢的,可見對你的重視了。”

珠華抽了抽嘴角“……哦。”

☆、第42章

蘇長越進得屋來,先端正見禮,而後奉上禮物,再禮貌關心了一下張興文的傷勢。

他這回登門的時機實在不怎麼好,堪稱趕上了張家事最多的一天,便是個對張家一無所知的陌生人,也該看出當中有些不可說的亂象了,但他恍若無覺,舉止大大方方的,張推官心中點頭,收了禮,回應了關切,命人看座上茶。

蘇長越謝過坐到了珠華對面去,他正是竄個子的年紀,身形顯得有些瘦削,但不管坐立,始終腰背筆直。張推官此時才有空閒細打量他,一見之下便覺心內滿意,他看人不只是看臉了,在他眼裡,這少年周身那股蓬勃英氣,風華明朗,比他的相貌更為出眾,令人易生好感。

茶沾過唇,先問一問旅途,再敘幾句兩地風物,張推官便笑道:“這麼遠路,你難得來一回,可莫同伯父客氣,只管多住一陣子,金陵城裡也有不少好景緻,得了閒我們一家都去逛逛,逛遍了再走。”

蘇長越欠身笑道:“要辜負伯父的好意了,不瞞伯父,晚輩出京除了來恭賀老太爺的壽辰外,還要返家鄉去,參加今年的童生試,時間上有一些緊,還請伯父見諒。”

張推官原本下一句就要問他正讀什麼書的,一聽,不由歡喜:“你今年十五吧?已能下場了?”

蘇長越謙道:“不敢,只是去長一長見識。”

張推官心中有數,此時規定,凡科考學生必須回原籍去考,禁止異地報名,擠佔本地生源,所謂參加一下長一長見識云云,適應於那些正在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