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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麼道痕跡來,也是有點驚悚的。

汪蘭若就被嚇到了,她按住胸口,倒抽一口涼氣:“……可嚇死我了。”

香雪見有機可乘,忙抹了眼淚附和:“是啊,真的嚇死人了,這還是假的呢。姑娘收收心,千萬別想著去看他了。”

“你當我瘋了嗎?”汪蘭若自己揉著胸口,臉上都是餘悸,“去找這個罪受。香雲也是,你隨便抹一點行了,抹成這樣,我一點防備沒有,現在心裡還跳著呢。”

香雲笑著要來替她揉,汪蘭若忙伸手推阻攔,不許她靠近:“你快去把臉洗了,別再叫我看見了。”

香雪開心地問:“姑娘,這下您不想著他了吧?”

汪蘭若微有一點猶豫:“說不準找到名醫能治好呢——”

“肯定治不好!”香雪斬釘截鐵地道,“我弟弟小時候腦袋磕在樹上,就磕了個寸把長的口子到現在都還留著印子呢,何況他這麼長?”

汪蘭若憂傷地嘆了口氣:“唉。”

她自知相貌尋常,難以尋覓十全十美之人,所以不挑人家世,不擇人學識,就想找個長得好看些的良人,可怎麼就這麼難呢。

☆、第47章

和紅櫻談完話,珠華回去自己屋裡,坐在書案後,手託著腮,發了一會呆。

——張萱這個做先生的在忙著壽宴過後各樣器物的入庫清點,這兩天都沒有過來,所以她就放空也沒人管。

倒是葉明光坐在旁邊,見珠華一直不來抽他背書,有點坐不住了,拿手肘戳戳她:“姐姐?”

“嗯?哦。”

珠華讓他戳醒了神,拿過《論語》,隨便翻了一篇:“是里仁篇,就背這個好了。”

葉明光坐直了身子,搖頭晃腦地開始:“子曰……”

在左一句又一句的“子曰”裡,珠華的思緒不知不覺又開始發散了。

她和紅櫻大概說了小半個時辰的話,主要是她聽,紅櫻說,直到紅櫻表示她再也想不起來還可以說什麼為止。

珠華要走的時候,紅櫻半抬起身哀叫:“姑娘!”

珠華心神有些恍惚,隨口回道:“我知道,我會和舅舅說的。”

紅櫻微微鬆口氣,但是珠華太小,她又不太放心,怕她有些事不明白,追著挑明瞭道:“姑娘,我不敢跟大老爺求別的,只求姑娘幫我說說,別把我賣到那些髒地方去,要那樣,我不如一頭碰死了。”

珠華“嗯”了一聲,抬腳走了。

然後她就回來恍惚到了現在。

怎麼說呢——她就覺得她從紅櫻那裡知道的某件事挺不可思議的。

她那價值五萬兩白銀的嫁妝,原來不是她的縣令爹留給她的。

她以前的推斷沒有錯,葉家確實就是個普通的人丁單薄的家族,葉安和本人去得又早,沒有來得及累積財富,以葉家微薄的家底,完全不可能給她留下這筆鉅款。

那錢是哪裡來的呢?

答案是葉安和繼娶的填房,也就是葉明光的親孃,她後孃。

這位繼任的葉太太姓曾,是葉安和任職的河內縣鄰縣一個大商人的獨女,那商人獨此一女,自然千般寶愛,給女兒精心挑選了葉安和這樣一個喪妻無子的青年低階官員為夫,女兒出嫁時又幾乎傾家陪送,可惜命不好,沒幾年趕上發洪水——也就是讓葉安和殉職的那場浩劫,河內險情如此,鄰縣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只是兩縣情形卻又有不同,河內的知縣葉安和是忙著抗洪,甚而殉職;鄰縣的知縣呢,卻是忙著勾結城外山匪,把山匪假充作災民放進城來,放任他們搶劫大戶。

曾家老夫妻就命喪於這場動亂中,其實據知縣後來口供,他倒是有約束過山匪不許動曾家,怎奈人搶紅了眼,哪裡還有理智?見到屋舍好些的進去就一通搶,反抗的隨手就砍死,哪管姓張姓曾。

當時葉安和剛剛殉職,這知縣聽聞大大鬆了口氣,忙隨便逮了幾個人,當成首腦就準備結案。但曾氏女就在鄰縣,距離這麼近,好多人家都是熟識的,撒了人手去一打聽,就把其中的疑點打聽出來了。

曾氏沒有聲張,她強忍悲痛,寫信往京城珠華的夫家處去求救,因蘇父在京城為官,這是她僅知的能上達天聽為己伸冤的途徑了。

蘇父接了信見好友家發生如此慘事,當即寫了摺子奏報,雖事發點遠在河南,但他正任御史,本就有風聞奏事權,而河南境內遍發洪水,也是皇帝的關注點之一,聽聞竟有此事,聖怒非常,下特旨令當地按察使冒著受災風險前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