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之人已發現宴長寧不見了,她悄無聲息的走,沒有任何人發現,閣中之人甚至不知她從什麼地方離開,她就如憑空消失了一般。元胤沒急著責罰下人,召見影衛問了昨夜的事,眾人搖頭,均沒發現異常,不過影衛中的防風不知去了何處。
所有影衛皆經過精心挑選,不可能混進他國間隙,“你們仔細找找,看他可有暗號留下。”他不信吳銘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影衛被元胤調去找人了,他下令封鎖整個黑水郡,已備好人準備親自出馬。迎面遇到一位身著玄色錦衣,帶了帷帽的女人。
“不許去!”嚴厲的聲音裡夾著憤怒和失望。
“母親。”元胤拱手行禮說。霍夫人待他恩重如山,他敬霍夫人為母,一直稱她為母親。
來者摘下帷帽,她保養得宜,仍可見當年風華,只是臉上的傷疤讓她平添了讓人敬畏的威儀,多年的宮中歷練,造就她不怒自威的氣場。“既然皇上眼裡還有老身這個母親,就聽老身一句勸,讓那鄴國女子離開。否則的話,她只有死路一條,老身決不允許有居心叵測的人在皇上身邊,更別提一個鄴國細作!”
元胤當然相信霍夫人的話,她有手段有謀略,要殺一個人太容易。“母親說得是。”
霍夫人語氣堅決,說道:“你想要秦國國內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鄴國和楚國的都不行。皇上登基多年,比老身更清楚人心難測,為了秦國江山,皇上也不該執迷不悟。”能讓元胤失去理智也要留在身邊的女人,一定不能留在這世上。
宴長寧問了路,好一陣才找到街角的醫館,醫館並不大,房屋也破舊,加上天氣炎熱,醫館並無病人,只有一個打盹睡覺的小童子和一個正搖著蒲扇看醫書的中年大夫。
宴長寧將騾子拴在醫館前的石柱上,邁步走了進去。童子被蚊子咬醒,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看到今天來治病的第一位病人,熱情的迎了上去。見她是個美貌村婦,不由多看了兩眼,嘴上更熱情了:“大姐,您哪兒不舒服?要不要我幫你看看?”
宴長寧瞥了他一眼,說:“有些風寒,但又覺得不像,想請大夫看看,麻煩小哥帶路。”
小童子也是個有眼色的,聽了宴長寧的話,忙領她進大堂。中年大夫姓黃,見到宴長寧來讓她坐在對面:“請問小娘子身體何處不適?有何症狀?”
宴長寧猶豫著說:“說不清楚,大夫給看看吧。”
第49章 後退一步
黃大夫的手指搭在宴長寧右手腕的脈搏上,全神貫注的診脈。宴長寧不安又耐心的等著結果,一刻鐘後問道:“如何了?”
黃大夫收回手:“小娘子已有一月餘的身孕了,既然明白自己的身體,就不該在水裡泡那麼久。還好你底子好,腹中胎兒尚且健康,喝些驅寒藥就沒事了。”
沒確認之前,宴長寧一直心存僥倖,黃大夫的話無異於晴天霹靂,不相信的問道:“怎麼可能,十日前我的月事才完,大夫是不是診錯了?”
黃大夫十分很定,道:“老夫行醫多年,不會有錯,小娘子你的確懷孕了,已有月餘。你最近是不是嗜睡精神不振,心煩氣躁偶爾想吐?這懷孕期間也有來葵水的可能,不必驚慌。”
宴長寧泯唇不語,現在該怎麼辦才好?能不能回鄴國還是未知數,未免夜長夢多,只好快刀斬亂麻了,這個孩子不能留。
“小娘子,懷孕是喜事,你為何如臨大敵一般?”黃大夫不解道。
“大夫,這孩子我不能要。你有沒有法子幫我流了這孩子?”宴長寧心有不忍,仍下決心說。
黃大夫認真打量宴長寧一陣,長得這麼好看,身段又妖嬈,一看就不是什麼良家女子,遂呵呵笑了幾聲,略帶鄙夷的說:“這些年我見過的夫人姨娘們知道自己有孕後都高興得不得了,更別說是那些不能生育的。你到好,竟然狠心的殺自己的孩子。”
看著這小娘子的模樣氣度,也極有可能是大戶人家家裡的小姐,做出了傷風敗俗的事,又羞於啟齒,只能自己偷偷的來診脈,又或是高官富商家裡的小妾偷了人,結果珠胎暗結,為了不被發現,只得出此下策。想到這裡,黃大夫看向宴長寧的眼神多了幾分鄙視,他開藥流了這孽障也不算做壞事。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所有的惡果也該由她一人承擔:“我已經想清楚了,無論如何這個孩子我不能要,大夫開藥吧。”
“這事有損陰德,我看……”
“這些銀子夠不夠?”宴長寧將當鐲子換來的錢放在案上。
黃大夫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