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已決,說:“既然如此,方子我就開了。不過提醒姑娘幾句,這藥是三分毒,流產損傷身體,一碗灌下去,可不止流了胎兒這麼簡單,也許會留下病根,一輩子都無法再孕,你可要想清楚。”
宴長寧果斷道:“我想得很清楚了,大夫不必多言。”
“老夫還提醒姑娘一句,這小月千萬要養好,否則會落下終身病根。”黃大夫揮筆寫好了方子交給伺立在一旁的童子,說:“長安,照方子抓藥,熬好了給這個小娘子端來。”
章敬思量著宴長寧昨日的反應,她的臉色怎麼看怎麼不對,這事必須和元胤說說才是。他到宗正閣時,就見霍夫人臉色鐵青的訓斥元胤,而元胤負手立於窗前,不知反應如何。“霍夫人。”他朝霍夫人行了一禮。
霍夫人苦口婆心的勸說一陣,元胤無任何反應,她無奈的嘆氣,章敬來打破了沉悶的氛圍,遂點頭道:“章神醫。”
章敬也知霍夫人來此的目的,但此事重大,仍決定說出心中所想:“東方吶,我昨天瞧那丫頭有些不對勁,想再去確認一次,你看?”
元胤冷道:“她已經逃了。”
“這……”章敬結巴道,他又開始猶豫要不要說出實情。
“章神醫有話要說?”
元胤終於回了頭,章敬看到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嚇得便說了實話:“這……我看那丫頭八成是有了,昨天問她的時候她還顧左言他的,不讓我診脈。”他說著話,看了看霍夫人,又看了看元胤。
元胤臉上的冰逐漸融化,快步走到章敬身邊問道:“你說什麼?”
章敬被他的神色嚇一跳,說:“那丫頭估計已經懷孕了,不過我還得把脈之後再說。”
所以才會迫不及待的走嗎?元胤想到。
霍夫人心中五味雜陳,現在她已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元胤登基多年一直沒有子嗣,為了江山社稷,這些年她一直勸元胤選人進宮,無奈元胤不聽。現在他有了子嗣,但為何是個鄴國女人?
“屬下防風,求見主上。”
是昨夜失蹤的影衛,“進來。”
“夫人在扶楊鎮的黃氏醫館,已經開了藥……事關皇嗣,還請主上親自走一趟!”防風回道。
元胤面色陰寒,也不理霍夫人,說:“帶路!”
宴長寧等了一個時辰,問道:“過了這麼久了,還沒好嗎?”
黃大夫也覺蹊蹺,放下手中的醫書:“老朽去看看。”
長安倒在廚房的地上,手裡還拿著配好的藥。黃大夫檢查之後才知他被點了穴,虧得他是大夫,有解穴之法。長安醒後,黃大夫問道:“你怎麼倒在地上了?”
長安撓撓頭,茫然道:“我也不知道,突然就倒下了。”
“你煎藥吧。”黃大夫也覺蹊蹺,但沒多說話。
宴長寧心中懷疑,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長安平日裡就知道偷懶,竟在熬藥的時候睡著了,要不是我進去一趟,藥罐子非燒壞不可。小娘子,對不住了,這藥得重新熬,你再等等,我不多收你藥錢。”黃大夫恨鐵不成鋼的說著長安。
宴長寧剛來時,那名叫長安的小童子就在撿藥的時候睡著了,因此也不懷疑黃大夫的話:“那我再等等吧。”
防風帶路,元胤親自帶了人馬朝八十里外的扶楊鎮趕去,快馬加鞭,揚起一路煙塵。
“那姑娘如何?”元胤已經走了,霍夫人問章敬說。
“啊?”章敬不解。
霍夫人從未見過如此失態的元胤,想先探探章敬的口風:“你見過那鄴國女子,說說她吧。”
章敬捋著鬍子,肯定道:“模樣是頂好的,萬里挑一的美人,性子也好,怪討人喜歡的,和東方……皇上也相配。不過她倔得很,拔刀殺人的時候怪嚇人的。”
“皇上如何會看上她?”霍夫人問章敬,也在問自己。
“這個嘛,不好說,興許是緣分吧。”章敬說。他是男人,當然清楚男人的脾性,元胤再冷清也不過那樣,為色所迷罷了,不過在霍夫人面前,他不敢說真話。也不知追不追得回來,第六次了,小丫頭的心不是那麼好得的。
“我得見見她才好。”霍夫人不甘的語氣中帶著妥協,現在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宴長寧跪坐在案几前,手試了試碗的溫度,已涼得差不多。兩世都害死自己的孩子,也許以後她再也沒有做母親的機會了。
元胤已衝進醫館,直奔後院而來。宴長寧已喝了幾口,他拔下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