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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曹昂下意識地轉向蔡威:“你還安排了伏兵?”

蔡威微微聳聳肩:“王文不是傻子,宛城火一起,他不是要原路返回找張繡匯合就是改道宛城,直接救援。你從營寨而來,馳援你父親肯定不會只帶這些親衛來。大隊人馬在後頭吧?王文若是和張繡匯合,豈不是正巧碰到你的援兵?我不過順勢而為罷了。”

蔡威說完瞧了眼臉色古怪的曹昂又把眼睛轉向了聲音來的方向。那裡蕭圖正帶人和王文回師宛城的部隊廝殺。廝殺的原因就如蔡威說的那樣是一次滅口,而廝殺的過程卻的的確確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戮:蕭圖帶領三百輕騎等在淯水到宛城的必經之路上,衣甲鮮明,刀兵鋥亮,像早又預謀的獵人一樣候著獵物自投羅網。而墮了士氣又追丟曹氏父子的王文就是蕭圖此番最大的目標。

王文堵在曹營後寨追擊曹操時帶出軍士不下千人,一路廝殺到淯水和曹昂交鋒也有八百。除去與曹昂對戰時傷亡的人,蔡威一番漫天亂箭就讓他人馬損失的還剩不足五百人。

五百對三百,這個帳表面看上去是佔優的。實際上戰場中,兩軍交鋒,一旦一方士氣潰散出現頹勢,再想挽回難如登天。王文就是在這種局勢下碰到了受令滅口,不留俘虜的蕭圖。

蕭圖是個怪胎,對著政治世故反應總是慢板怕,但對軍情軍機處理卻得心應手,無師自通。他在王文部隊出現時根本沒有按照常理互相報名、佈陣、宣戰,而是在王文部接近自己射程後又給王文下了一次箭雨,然後也不等王文反應,抽刀揚鞭,大喝一聲,飛馬向王文字人殺去。他身後三百弟兄亦是緊隨其後,如潮黑水般湧入敵陣。

這是宛城之戰一場極其不起眼的遭遇戰,沒有名將隕落,沒有紅顏枯骨,只是戰場單調的血肉橫飛和往來軍士的慘叫呼喝。這場遭遇戰中,張繡部下損失慘重,主將亡沒,完成突圍者不過一百;蕭圖所帶三百人,三十七人陣亡,傷者無數。這場遭遇戰之後,謀劃者蔡威手劃地圖,對著他對面的曹昂語氣幽幽地說了這麼一段話:“天下之亂久矣。唯以戰止戰,以兵彌兵,方能正道。然將士無辜,人命可貴!威見多了離亂兵戎之苦。今日之約既有蔡威之私心,亦有萬民之祈願。若他年事成,萬望大公子記得:惜人、納賢、撫民、*將、慰軍、慎兵。”

剛和蔡威達成一樁驚世協議的曹昂被他此言震的心神一凜,站直身子鄭重其事道:“今日之言,出爾口,入昂耳,決不為六耳所知。曹昂立誓:蔡公之言,曹昂字字銘記於心,行之於身,傳之於後。若違此誓,昂當萬箭穿心,粉身碎骨!”

結果蔡威聽完以後沒交明顯地抽搐了一下:“你還是叫我名字吧。我不到二十,還沒你大,你叫我蔡公?聽著就彆扭!”曹昂那時滿臉黑線:剛才那個桀驁不馴、機變百出、智謀長遠,把天下當棋盤還兀自談笑的人肯定是他的幻覺!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此時的曹昂還處於被蔡威摸不著頭腦的言行弄得極度混亂的狀態,就算看到前來複命的蕭圖也沒立刻放鬆一直的警惕狀態。

打完仗的蕭圖一臉沮喪地向蔡威彙報:“公子,屬下辦事不利,還是讓他們逃走不少。”

蔡威無所謂地擺擺手:“跑了就跑了吧,反正也跑不遠。咱們的人怎麼樣?”

蕭圖臉色一黯:“三十七人陣亡,一百八十一人受傷,其中二十一人重傷。”

蔡威聽完手指抖了抖,聲音略沙:“老規矩:收回遺體,殮了。咱們帶回去厚葬。受傷的可安置好了?”

“青衿已經帶人過去診治療傷。”

曹昂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樣的對話,腦中不停地思索蔡威這樣為什麼這麼做,他把他放身邊這麼做的緣由為何?

蔡威轉頭看著遠處淡淡地說道:“總不能讓自家兄弟曝屍荒野。我帶他們出來了,就得帶他們回去。無論生死!”說完憂鬱氣質一收,回身對曹昂揚起一個極其英氣的笑:“曹公子,可有心陪蔡某做筆交易?”

曹昂一愣,全然摸不著蔡威在想什麼。

蔡威那裡已經介面話題:“要不交易前還是下盤棋?”。話落下一刻,曹昂就見他從袖中抽出一軸畫卷。“呼”的一下鋪陳在兩人中間,軸卷展開,赫然就是天下十三州地圖。而他身畔蔡威則用他低沉傲然的聲音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棋名:六合!”

宛城。經常儒生打扮示人的文進一改往日形象,一身黑色勁裝單手握韁騎在馬上瞧著火焰沖天,喊殺四起的宛城,嘴角輕笑。

“文先生,火也放了,城裡弟兄也出來了。咱們是不是該去跟主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