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胞的談話也能讓他們受益匪淺。
蔡嫵和唐薇兩個始作俑者肯定不知道,因為她們倆讓自己老公實施的隔簾相看的想法,讓許都多少未婚才俊一下子有了上進心和競爭感,不少平日裡連書本都不怎麼翻閱的公子哥竟然會為了得荀彧一見,故意悶家裡埋頭苦讀去,當真能讓做家長的爹孃喜出望外!
這事持續了沒幾天,丁夫人就受曹操所託,跟蔡嫵打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蔡嫵倒也不隱瞞,直接跟丁夫人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的詳細告知了。然後也不知道丁夫人怎麼跟曹操學的話,反正曹孟德大人非但沒有叫停此時,還大手一揮全然鼓勵了荀彧郭嘉行為。甚至人家還親自上陣湊熱鬧,在花廳裡一邊上擺屏風,這頭司空大人學郭嘉他們叫來年輕人與之聊大天兒,說閒話,那頭就是後院幾個夫人拉扯著一串兒面紅耳赤靦腆羞澀的姑娘在仔細偷聽。
國人有個傳統習慣叫上行下效。在司空府這種作為沒多久以後,許都一些有女待嫁的人家或者還算德高望重的夫子前輩統統都喜歡上了拉後輩聊天的事。以至於到後來事情發展完全偏離了相親的初衷,男方婚嫁與否已經無所謂,此人*好家事什麼的也不再打聽。多數時候老少兩輩的聊天都圍繞在了軍政時事和為人處世上。老人有經驗,年輕人有活力,幾番交流後,許都裡相親成功的幾個沒法計算,但是有所領悟,進步神速的年青一代卻開始展露頭角了。
作為曾經發起者的曹操敏銳的意識到:我怎麼早沒想到提攜後輩還能有這麼個簡單法子,即培養人才,又能防止許都這裡用人斷層,青黃不接。嘖嘖,真是個妙策,文若和奉孝這倆小子也真是的,早幹什麼去了?怎麼不早獻此計?
荀彧和郭嘉冤枉呀,這事本來沒他們倆啥事,人家倆人只是心疼侄女,硬著頭皮,鬱著悶氣,打算保媒拉縴呢。可誰曾想會出來這麼個效果,而且這效果還跟他們初衷沒啥關聯,真是讓人……無語凝噎的很呢!
當然無語凝噎的還有一個蔡嫵,因為蔡嫵發現在許都搞出這麼多波波折折以後。一個月過去了,戲嫻還是沒有對哪家公子有動心念頭。
想來想去,蔡嫵最後仍舊沒想到戲嫻為何會死活不肯動心?於是萬分無奈萬分困惑地蔡嫵只好帶著一絲忐忑跟戲嫻問道:“嫻兒可知這陣子嬸嬸讓你看那些男子,所為何事?”
戲嫻絞著帕子微微點了點頭:“嫻兒知道。”
蔡嫵吸了口氣:“那你可有中意人員?”
戲嫻淡笑著搖了搖頭:“嫻兒還沒有。”
蔡嫵疑慮了,偏著頭,仔細打量著戲嫻,思考了一會兒才語氣試探的問:“那嫻兒是不是已經有了意中人,只是他不在這些人之列?”
戲嫻笑了笑,看著蔡嫵給她一個“嬸嬸你在想什麼”的眼神兒,然後口氣認真地回答:“嫵嬸嬸,嫻兒沒有意中人的。”
蔡嫵聞言更鬱悶了,端起茶碗猛灌了兩口,才眨著眼睛頗為苦惱地問戲嫻:“那嫻兒……想要個什麼樣的人做丈夫呢?”
戲嫻蹙著眉思考了好一陣子才說道:“不富不貴,不智不庸。凡人即可。”
蔡嫵皺皺眉:這範圍也太大了,跟沒有差不到哪裡去。
“還有嗎?再說具體點兒。”
戲嫻垂下眸,聲音帶了絲疲意:“不求朗眉星目,不求風流俊秀。中人之姿即可。不求封王拜相,不求戰功赫赫。平穩度日可矣。……不求白首盟約……不求生死與共。但求……平安……順遂。”
蔡嫵端茶的手一下子僵在半空,看著低頭的戲嫻,表情很是複雜:毓秀姐姐,如果你知道嫻兒如今的決定,你會不會後悔你當年的選擇?
蔡嫵沉著呼吸,狠狠地抽了口氣,然後站起身,來到戲嫻跟前,目光灼灼地盯著戲嫻,語調沉穩,直指人心:“嫻兒,成家不是賭氣,你日子是要你自己過的。在你說出這些話之前,你想過自己可有把握面對賭上一輩子,去和一個你沒有上心的人共度一生嗎?”
戲嫻被問的愣了愣,咬了咬下唇才抬起頭跟蔡嫵對視:“嫵嬸嬸,戲嫻想過。想過不止一次。可是嫻兒再多想象,在現世上也不過一腔徒然。富貴的,財易散。高官的,權易攢。風流俊秀者,會心思難定。戰功赫赫者,會馬革裹屍。白首盟約者,空言相許。生死與共者……徒留……兒女……心傷。”
“嫵嬸嬸。我娘當年的選擇很對,我沒法質疑她。”
“當一個人對活著的慾望敗給了對死亡的恐懼時,活著或許才是一件可怕事。對孃親來說,失去父親,讓活著比死了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