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被他捶的輕咳,邊揉著肩膀邊點頭應下,只是最後還不忘交代一句:“未必有用。你還需有些準備。”
…………………………………………………………………………………………………………………………………………………………………………………………………………………………………………………………………………………………………………………………
…而袁紹那裡見眾人退去,也隨著站起身移步後堂。可是剛走出沒多遠就被自己的另一個謀臣田豐田元浩給攔住了。袁紹看著越走越近的田豐,只覺得一陣頭疼。
要說這老頭兒也挺有才幹,可他說話也忒難聽忒衝了點。而且老爺子咬定了“忠言逆耳利於行”這一說,甭管什麼場合什麼時候,他才不在乎你臉色如何,心情如何,他都敢幹出犯顏直諫的事。你說你直諫也就罷了,你直諫的所謂“忠言”就不能別那麼“逆耳”?就不能學著把直諫變成諷諫(指委婉勸誡)?你就不能看準場合看準時機,別那麼落領導面子的進行諫言?
可田豐偏偏還真就不能。老頭兒一輩子是耿直剛硬,有什麼說什麼習慣了。以前在朝廷做官,看不慣宦官專權,老爺子一怒之下,憤而歸鄉。這會兒忽然得到了一個能禮賢下士,酷似周公的袁紹做主公,主公雖然不會事事都聽進他言,但多多少少還是能聽進去些來採納的。於是田老爺子猛然覺得自己才華被發現,一顆忠心向袁紹,進言積極性大大提高。
這會兒他來找袁紹就是為了袁紹在廳裡時對郭嘉的反應的事。
田老爺子在見到袁紹停住腳以後,先恭恭敬敬地行了禮。禮節未完,就被袁紹伸手扶起,老爺子激動了:這是多好多親善的主公。於是說話也就更直接了,田豐也沒理會袁紹到底*聽不*聽,自己這話問出去會不會被主公厭煩,直接劈頭問道:“主公剛才在廳中可是對郭奉孝言行有所不滿?”
袁紹眼角一抽:果然,田豐就是個眼尖的。可你嘴能不能別那麼利?看破領導心思有時候會被猜忌的。
只是袁紹到底還是能壓著心裡的不舒服跟田豐打哈哈:“元皓這是何意?孤何曾對奉孝先生不滿了?”
田豐聽完也不知道信不信,看著袁紹遲疑了下說道:“主公可知大凡大才多有怪癖。”
袁紹淡笑一聲,心話說:你不就是個例子嗎?
田豐見袁紹臉帶笑意,沒有阻止他的意思便繼續往下道:“郭奉孝雖然年輕,但不管是在潁川書院還是在潁川諸士子中都頗有名聲。此人十四歲時就曾預見長社之戰之局,可見是個天生謀略的人才。主公若得他歸附,必可成就一番奇業。”
袁紹皺皺眉,沉吟片刻說道:“孤自問自他來冀州以後禮遇有加,可他那裡為何遲遲不肯為孤出謀?”
田豐捋著鬍子一臉瞭然笑意:“主公心急了。凡胸有才學之人前來投奔無外乎兩種情形,一種是初來新地,顯露頭角掙得一席之地,還有一種是暗暗蓄力,等待時機,帶站穩腳跟後一鳴驚人。主公忘了,郭奉孝新來冀州,立足未穩又大病初癒。此次進廳議事是他頭一次參與冀州事。對冀州形勢諸多不明,不得不小心謹慎,沉默應對。”
袁紹垂下眼:“若真如元皓所說,倒是孤心急了。那以元皓意思,孤如何才能留住此人呢?”
田豐思考片刻回答:“主公不必刻意做出姿態。只需照舊禮遇有加即可。天長日久,他自然能感受主公惜賢*才之心,進而投效主公帳下。”
袁紹拂拂袖子,輕嘆一聲:“也罷。就依元皓意思吧。我聽說公則、仲治他們和奉孝先生皆出潁川,又是同窗。命他們有時間多去奉孝先生府上走動走動吧。”
田豐一愣,緊接著急道:“主公不可!郭公則和辛仲治何許人也?讓他們接近奉孝先生豈不是……”
袁紹不耐煩地打斷田豐:“元皓多慮了!此事孤已有決斷!元皓還是……”
田豐亦是倔勁兒犯上來,一把扯著袁紹袖子爭辯:“主公!讓郭公則去奉孝先生府上,此舉多有不妥,還望主公收回成命。”
袁紹眉頭一皺,甩袖轉身:“元皓,你逾矩了!”
田豐一愣,才發現自己剛才舉止有些過了。不由低頭請罪。袁紹不耐地揮手道了句:“無妨。退下吧。”然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後堂:他真是夠了田豐這樣既犟又軸的人了,再理論下去他會壓不住自己的火氣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很想為本初公正正名啊,因為好多三國文把本初公真的寫成除了長相外一無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