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婉晴再看了眼這巍然的皇城,終於輕嘆了聲,“我走了。”
這次的離別,不是單純的人與人的離別,而是與紅塵的離別。
從前的詫紫嫣紅,流光飛舞,都將緊緊地封在回憶裡。
傅婉晴轉身離去,偶爾回首間,看到尉遲靖靜立城門之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傅婉晴欲言又止,終究鼓起勇氣又說了句,“安歌,夏君,不適合你,你不要在這裡久耽。”
這算是她給她的,最後的善意的忠告與提醒吧。
尉遲靖應了聲,只以為傅婉晴關心曹炟心切,是讓她回邾國去找曹炟。
尉遲靖回到宮裡時,就見夏炚正在喂夕夕吃水果,這段日子,他倒是有空便親自來照顧夕夕,表現出來的深情倒令人感動。夕夕也是前所未有的幸福,見她進來,連忙推開夏炚的手,“我自己動手就可以了,夫君,你別這樣。”
她不習慣自稱臣妾,還是我我我這樣的說話,夏炚也並不計較,只道:“怕什麼,又不是外人。”
說著還是固執地將一個桔瓣塞到她的口中。
尉遲靖道:“我還是不打擾你們恩愛了,夕夕,我回頭再來探你。”
夏炚忙道:“靖兒,正好有事跟你說。”
尉遲靖無奈,只好又走過來,坐在夕夕的身邊,看了看她的臉色,道:“夕夕,你的氣色越來越好,越漂亮了。”
夕夕的臉一紅,“是嗎?”
尉遲靖點點頭,這才將目光落在夏炚的臉上,“夏君,何事?”
“蕭齊國,你知道嗎?”
尉遲靖對於蕭齊國的印象還挺深刻的,那一次鬥陣,便是想讓尉遲靖這個陳留公主去給他們沖喜。好在後來有況離和巫皇及烏弋山的幫助,曹炟的維護,上官夜暗殺了蕭齊老皇帝,才能躲過沖喜之命,而現在的新任皇帝,似乎是蕭齊王的小兒子蕭衍。
尉遲靖點點頭,“知道。”
“最近,我聽說他們賣大量的兵器,給諸邊彼鄰。我便也派了使者,與他們洽談有關兵器交易的事情。他們沒有直接拒絕,但是卻提出了一個條件,我覺得可能是與你在汾城時,與蕭齊王使者鬥陣之事有關,那使者很是小心眼,居然記住了你,這次找了高人,來與你決鬥,如果你贏了,便與我天燼開中兵器交易,若是你輸了,我天燼便永遠不能從蕭齊購買兵器。”
尉遲靖愣了下,這麼大的國家大事,怎麼能如此兒戲呢?她有點承受不起,因此只是茫然看著夏炚。
夏炚見狀,以為她嚇著了,笑道:“自然,我堂堂天燼國,怎麼能把這種重責大任置於一個女子的肩上,我已經拒絕了他們的要求。”
夕夕若有所思地道:“這樣一來,我們是不是不能向他們購買兵器了?聽說蕭齊國的兵器可是一絕,而且他賣於彼領之國,卻單單不賣給我們,實在是有所不公平。如果我們願意比別人多出些價格,也不行嗎?”
像夕夕問的這種問題,夏炚和尉遲靖就絕對不會問,因為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能算是問題,現在既然成為了死結,自然不是錢的事兒。不過這正是夕夕的可愛之處。
夏炚倒是很照顧夕夕的心情,柔聲道:“夕夕,你說的很對,不過蕭衍那小子倔得很,居然毫不鬆口。想我天燼國,金戈鐵馬,踏平了萬里江山,不也沒用他蕭齊的兵器嗎?兵器自然有助於強兵,然而卻不是強兵的最重要,否則,世上哪有什麼御人之術?人心齊,則比什麼兵器都強。”
夏炚做為如今天燼國第一代皇帝,與士兵有著患難與共的感情,有助於人心凝聚,而他也非常明白自己的優勢。
最後他總結似地說:“所以,他不賣,我們便不買好了。”
夕夕看了眼始終沒有發聲的尉遲靖,想到她最近的心情很
不好,倒也不多說了。
下午時分,夕夕忽然纏著尉遲靖,讓她陪她去練習走路。
經過這些日子的調養,夕夕甚至可以扔掉雙柺,試著往前走幾步了,為了儘快恢復,她沒少下功夫。但是每每跌倒,總覺得還是有損顏面,反而是校場那裡人少,而且又平坦又大,最適合練習走路了。
尉遲靖自然沒有拒絕,然而和夕夕到了校場之後才發現,校場的人並不少,不但不少還有很多,兩隊人馬排成排,正在練兵。
夕夕笑道:“看來,今日來得不巧,不過也沒有關係,看看他們練兵也好。”
尉遲靖也沒多說什麼,二人便站在校場邊緣觀看。
只見校場內,兩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