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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畫眉
翌日,午後,崔峻的夫人盧氏處理完家事,望了眼日頭,白湛湛的晃人眼,便吩咐婢女去拿自己的拜帖,準備出行的車馬,換上出行弔唁的白衫吊服,貼身婢女一面幫忙穿衣,一面問,“娘子可是要去建寧公府?”
盧氏輕描淡寫地“嗯”了一聲,“孫醫官怎麼說?”
“說是原本體弱,又受驚過度,”婢女複述道,“他還說從前十三娘吃的方子,劑量少了些許。”
盧氏冷哼一聲,面如寒霜,“此種陰私手段,我倒是屢見不鮮,不過,”她拿起梳妝盒上裹著手帕的簪子,那一端烏黑著實讓人心驚,“既已在藥方裡動過手腳,又何必要下毒,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沉思片刻,她眉頭微皺,收好簪子,婢女打起簾子,方踏出房門,便聽廊下畫眉嘰嘰喳喳亂叫,轉頭吩咐道,“雀兒餵過沒有?後院的花兒記得澆水,把香爐撤了,天氣熱,且去尋些瓜果放屋裡,豈不清爽,”她一面交代,婢女一面應是,剛走出院門,便聽小丫頭通報,“娘子,四郎來了。”
說話間,一少年郎君沿鵝卵石路翩翩走來,他眉眼秀氣,笑意天真,舉手投足透著股不諳世事的驕矜,正是盧氏與崔峻第四子,崔清的堂兄,崔暄。
“阿孃,”崔暄湊近來,習慣性地撈起盧氏的袖子,“這是要去哪呢?”
盧氏沒好聲好氣地抽出袖子,撫平白布上的褶皺,“去見你堂妹。”
“可是建寧公府的十三娘妹妹?”崔暄略一想便道,“我在外頭聽說,李玦好端端的身體,她一過門就得了急病過世,說她八字硬,剋夫克親……”
“你上哪學的婦人作派,”盧氏勃然大怒,“再嚼舌根,看我不撕你的嘴。”
崔暄往後一縮,腳底抹油般一溜煙跑走了。
盧氏氣得狠了,渾身都在發顫,兩邊丫頭只低著頭,一聲不敢吭,半晌,她才順下氣來,直揉心口,“明兒個把他送去我孃家,讓他表哥好好拘一拘。”
外面的流言蜚語,靜心養病的崔清渾然不覺,她半靠在床上,藉著窗外日光翻閱十三娘留下來的手札,在心底練習今天要說的話,而新加入的書法小組正爭分奪秒地分析其中運筆、間架、用墨……,試圖尋找一種簡單有效的方法,讓崔清這個初學者能夠迅速上手。
[有古怪,]安靜的時間沒過多久,測謊小組敏感地指出,[剛才黃鸝進來,朝林媽媽丟了個眼神,她倆就出去了,四分鐘後,林媽媽才回來,眉毛下壓,嘴巴緊閉,唇角下垂,這個“憂愁”的表情你生病的時候經常出現,昨天病情好轉後就很少見,現在突然憂心忡忡,一定發生了我們不知道的事,讓她感到棘手。]
[對,她在三分鐘內無意識地朝你的方向看了七次,高出兩天內平均數的一倍,明顯有事想要告訴你而又必須隱瞞下來。]
還沒等她開口問,便聽窗外胡兒通報,“娘子,林媽媽,崔家娘子已至府門。”
林媽媽一聽,暫且放下心中擔憂,著手幫崔清換上見客的素服,又在房裡等了二十來分鐘,小丫頭來報,“崔家娘子到了。”
黃鸝快步打起簾子,崔清一行人步入廳堂,見兩個面生的丫頭擁簇著一位婦人穿過走廊進來,其人體態豐腴,面容寧靜,一打照面便親切地攜著崔清的手,只覺握住一把骨頭,不由得上下打量她一番,“瘦了,十三娘,委屈你了。”
崔清早早醞釀好情緒,聞言哽咽一聲,帶著哭腔喚道,“叔母。”
她這幅皮囊雖不符合唐代審美,委實太過細弱,但當她欲說還休,淚珠在眼眶裡打著轉的模樣,就連沒多少接觸的盧氏也生出憐意,放柔了聲音,“身體如何?吃過藥沒有?若是藥不見效,再遞帖子去請,總得治好了。”
林媽媽連連應是,一一答了,廳堂透風,一行人便移至屋內,香墨打起簾子,屋內燻了香,只露一絲窗戶縫,一掀簾子,暖暖的奶香混著木香迎面罩來,盧氏抬眼往裡一掃,榻上臥著張小案几,床邊擱一小馬紮,床上吊的是藍底白色團花錦帳,半拉錦帳系起,依稀可見兩床月白色被褥,一色陳設皆無,慢慢抿出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