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父小時候?”
趙敏禾也有些偷笑起來。她為人子女,自然不知趙毅兒時如何,這話還是金氏信誓旦旦說的,弄得當時趙毅一把年紀了還鬧了個大紅臉。
二人又說了會兒話,楊氏便帶著一眾人等出去了,留下王晴和孃家的女眷說說私房話。
崔氏在眾人面前的喜意頓時散去,抱著小外孫女坐到王晴床頭,聲音凝重道:“你婆婆這幾日可有埋怨?”
崔氏這一回真是臉上擺笑、心中淌血!
她都快氣哭了,早就忘了原先自己對女兒這婆家還是有幾分滿意的,如今崔氏滿心眼兒裡認定這趙家也許真與自己家犯衝!不然怎麼趙家其他的兒媳也就二房的小金氏第二胎才是個兒子,其餘的都是一胎得男,偏偏到了自家女兒頭上,都三個了個個都是女兒!趙家如今第四輩裡連著序齒的五姑娘、六姑娘、七姑娘,全是自家女兒生的!
王晴反倒還是端得住的愜意,接過女兒點了點她的小鼻子,道:“母親安心,婆母並未對我擺臉色。況且趙家的家規森嚴,母親擔心的事夫君和趙家都不會去做。”
崔氏將信將疑。大戶人家外頭鮮亮裡頭齷齪的事她見多了,家規再森嚴,也並非高枕無憂,弄大了別人的肚子再謊稱是正妻所生,這種事又不是沒有過?偏女兒嫁過來七八年,還未生下一子,腰桿兒不直又怎麼談反駁。
王晴又道:“母親還不信我看人的眼光嗎?您就放心吧,我婆母也許看我和六郎運氣太差,心裡頭難免泛著嘀咕,但她可不會願意叫這納妾的惡例破在了三房裡。”
王晴的兩個嫂子面面相覷,上前來跟著說了兩句,才將崔氏勸得好過了些。
恰巧王晴懷裡的小娃娃在此時睜開了雙眼,揮了揮小手輕輕拍到了崔氏,眼珠子也隨之轉了過來。
雖知曉她如今可看不清什麼,崔氏還是一笑道:“這孩子倒是機靈。”
到底是女兒掙命生下的,崔氏即使失望這一個不是男兒,到底還是疼愛自個兒的親外孫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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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兒的洗三很順利,剛出生的小娃娃還被抱到外頭給她的伯伯叔叔們看了一圈兒。
趙敏禾在洗三之後,又去安鶴堂看望了祖父母,陪著兩位老人家說了會兒話,才與韶亓簫帶著一雙兒女,蹬車回了璟郡王府。
一入府中,韶亓簫剛坐下便接到了下人的稟告,前些日子被他派出了京的陶卓回來了。
他惦記陶卓帶回來的訊息,即使遺憾這好好的休沐日便要這麼浪費過去了,卻也只好起身。
書房中,陶卓眉頭緊縮,正向著韶亓簫稟告他這些日子查到的東西:“殿下,咱們晚了!那支秘密商隊在兩年前就已成形,透過這商隊的手,這兩年從大周流往北翟的東西價值不菲,其中以鹽鐵最多!”
韶亓簫緊緊攥了攥拳頭。暗通敵族,私下經商是一回事,但販賣鹽鐵給剛對大周發動過戰爭沒幾年的北翟,已是通敵之罪!
不及細問,卻聽陶卓又道:“而且,屬下還查到,這商隊裡的其中一個管事,竟與端州吳家有些關聯。”
韶亓簫大驚失色,倏地起身問道:“哪個吳家?!”
陶卓飛快抬頭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道:“王妃母親,忠勇伯夫人的孃家。”
第166章
端州吳家,名滿天下的書香門第。從大周推舉科舉起,從吳家走出來的舉人就有二十餘人,秀才不知凡幾。
吳家在京中的這一支,目前當家人吳煜安更是當今朝堂上清流一派的領袖人物,打死韶亓簫都不相信吳家會去犯這種賣國通敵的大罪!
文人而已,又不是手握兵權、可以造反的武將之家,做這些事哪兒有動機?更無利益可言!
一旦事發,那就是抄家滅族之禍!
韶亓簫靜默片刻,方才叫陶卓將他查到的一五一十地說與他聽。
陶卓將自己與手下人查到的一應事務,事無鉅細地稟報。而後,他呈上了一張畫像,道:“正是此人,兄弟們在跟蹤時發現他在前往北翟送完貨,便一路往南去了端州,然後暗地裡潛入了吳家的祖宅,在裡頭待了大半日才出來。”
韶亓簫沉吟,若此人只是與端州的吳家有聯絡,而非京城的這一支,那他是否可以認定至少京中這支吳氏族人是清白的?
他剛稍稍鬆了眉頭,接過畫像仔細端詳後,卻又蹙了蹙眉,因為他發現這人眉宇間竟真與岳母吳氏有著幾分相似。
不對!吳煜安前世便是所有清流派的驕傲,他歷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