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過世後還得了長慶帝親賜諡號。韶亓簫不相信這樣的人會在這世做出禍國之事。
韶亓簫抿了抿嘴,拿起其他的資料,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又看了一遍,尤其著重將這商隊裡管事那幾人的畫像看了又看。
與北翟通商的商隊,這些資料上只可以看出幕後主使乃是京中身在高位之人,尚不能明確是誰。但韶亓簫已心中有數,十有*是韶亓荇的手筆——就跟前世一樣!
只是,如今時間上尚早,這幾個管事並不是前世他追查到的那幾個主腦,現在查到這些證據中的幾人,都無法與韶亓荇聯絡在一起。
韶亓簫揉了揉額際,對陶卓道:“安排一下,三日內我要見吳煜安一面。”
不管接下來要如何,必須先搞清楚潛入吳家祖宅的人,是否真是出自吳家!
兩日後,尚書左僕射吳煜安在途經東市的福運茶樓時,被一盆從天而降的冷水澆了個溼透,福運茶樓的掌櫃見狀,戰戰兢兢地出來請罪,又請吳煜安入內沐浴更衣,權當茶樓賠罪。
吳煜安雖不像士族那般在乎儀容,但也絕不會頂著一身溼漉漉的衣裳在外行走,事情既已發生他即使心中有氣,也只好暫時接受掌櫃的建言。
況且,吳煜安心中也不是沒有疑惑的,京中秩序井然,東市更是繁華之地,最注重街道整潔,何時發生過當街潑水這樣的市井之事?他與隨從一行人還如此大的目標,真要圖省事從樓上潑水也不會如此大意。只怕這背後另有文章才對。
吳煜安不動聲色地環顧這周圍人來人往,好些人見他一身狼狽還回過頭來打量。
他翹起嘴角笑了笑,也罷,既來之則安之,看看裡頭有何乾坤等著他也好。
沐浴就不必了,吳煜安只接過了掌櫃準備的乾布巾和新衣裳。
一番收拾再從淨房出來時,果真見原先那愧疚殷勤的掌櫃已經退了出去,卻多出了一個不請自來的貴公子打扮的年輕男子,正無視他兩個隨從訝異的眼光,端坐在桌案前淡然品茗。
見他出來,男子放下手中的茶盞,抬首淡然道:“事出有因,用了非常的法子請世伯進來一敘。若有怠慢之處,還請世伯見諒。”
“七殿下?”吳煜安驚得頓住了,實是沒想到會是他。同在朝中,二人在各場合常有碰面,又因他的堂妹是這七殿下的岳母,故而二人也算說得上話,韶亓簫也因吳氏的關係稱呼他一聲“世伯”。
七殿下要請他,委實無須如此大費周章,又掩人耳目。
韶亓簫抬手,道:“請世伯坐下說話吧。”
吳煜安好歹歷經三朝,很快又平靜下來,隨著韶亓簫的話語,坐在了他的對面。
韶亓簫用眼角的目光隱晦地看了看,又道:“今日我與世伯所說之事關乎重大,還請世伯屏退左右。”
吳煜安並未猶豫多久,便揮手命兩個隨從退下。
待人出去後,韶亓簫不再拐彎抹角,直接將他手邊一疊紙張交到吳煜安手上,道:“請世伯先看看這個吧。”
吳煜安接過,一目十行地看下去,原還平靜的面容很快就被憤怒打破。待全部看完,他怒火叢生,大力一拍桌案,震得案上的茶壺和杯盞都跳了跳。
“豈有此理!北翟入侵才過了幾年,邊地百姓流的血尚在眼前,怎會有人如此行事?這是*裸的賣國!”
韶亓簫低頭又嚐了一口茶水,待他發完火氣才將茶盞放下,從懷裡取出另一張薄薄的紙,放在桌案上。
“世伯暫且息怒,還有一樣需要世伯過目。”
在吳煜安驚疑交加的面容中,韶亓簫慢慢將手下被折起來的薄紙推到他面前,一邊道:“這是那支商隊中為首的其中一人,世伯可識得?”
吳煜安心中突然湧上一股不安,韶亓簫說完已斂下了目光,他看不出來他這是何意。難不成此人是他熟識的?
他緩緩伸出手,將桌上的紙拾起,在自己眼前展開。
“這……這!”
吳煜安瞳孔一縮,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韶亓簫心下了然,有些氣急地閉了閉眼。
吳煜安眼下這反應已經說明一切,此人還真是他吳家的!最起碼也與吳家牽連!
韶亓荇從哪兒找來的這人?!竟是吳家的人,若換了別人他哪兒會管?偏偏吳家是阿禾的外祖家……
韶亓簫徒然一凜。
難不成,韶亓荇還打著萬一事發後便將他也一起拖下水的主意?!
第167章
韶